书童低着头等了半天,赵国麟也没有回话,书童抬起头,赵国麟昂着脑袋望着他,颚角看上去像一把锋利的刀,:“少爷,咱们下面怎么办?”
:“没事,他们越是出手狠,就越是心慌,我们慢慢等,总有马脚被抓住的。”赵国麟一字一顿地说完:“去,给我查,这个刘兴父母是谁,平日跟谁来往,做什么营生,一点遗漏不许有。”
:“是,少爷。”
苏努将军的病终于好了,上朝那天,康熙特地拿出王大人的折子:“东宫有福,这才有了西藏大胜,苏努你尚年轻,朕还想留着你给朕的儿子用呢!”
苏努出列,磕头谢恩:“皇恩浩荡,奴才必定好生努力,以报主子大恩。”
转头又开始问裕亲王:“不知裕亲王怎么没有上折子啊?”
裕亲王恭恭敬敬回到:“皇子阿哥个个都是好的,奴才不敢有所臧否。”
:“裕亲王乃是朕的长兄,一家人,客气什么?你侄儿有不好的,你只管说,有朕替你管教他们小辈。”康熙笑得很和煦。
这段时间,重臣们居然上书之人寥寥无几,康熙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那些顽固的老臣子,哪个没有私心,他们引而不发,一定有y-in谋。
支持太子的人实在不多,康熙到此刻又开始恨气李光地这些人滑不留手,为了自己利益,居然站干岸,过分!
最值得康熙期待的无非是翰林院,地方举人秀才的看法,汉人重礼教,儒生尊正统,他们出声,岂不是名正言顺?
可是地方上的折子送上来,倒有一多半是举荐定郡王,八阿哥非嫡非长,这些儒生是怎么想的啊?
湖南湖北,两广,浙江,康熙翻着各地的折子,看了节略又让人去拿原本,一本一本,康熙颓然大笑,这个儿子,真是叫人敬佩,不知不觉,他的手还真是伸的长啊!
还好朝中重臣尚在观望,康熙让人把折子全部整理好,统统丢到火盆里烧掉了,书生意气,有什么值得看重的?
:“裕亲王,你就直说吧!”康熙笑眯眯地看着裕亲王,这是自己的长兄,他的态度很重要。
裕亲王看着康熙深不可测的眼神,觉得自己喉咙管如刀割,又转头看看其他和硕亲王,个个把脑袋低得低低的,终于还是开口了:“前儿主子说了,要奴才们清心直说,奴才回去左思右想,没有定论,这储君之事,从来都是乾坤独断,奴才们焉得干预?”
康熙眼中的期盼更深了:“裕亲王是朕的家人,何必见外,况且国君岂有私事?储君是尔等将来的主子,你们要侍奉一辈子,朕也想挑一个你们看重的啊!君臣想得岂不美哉?”
裕亲王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说太子应当复立,说储君复位天下太平,合乎礼法,安定君心,可他偏偏开不了口。
昨儿毓庆宫又报了几名宫女病逝,哪里来那么多暴毙?不过是太子迁怒罢了,太子幽闭期间,裕亲王的日子好过了许多,他真的不想再过那种战战兢兢的日子了,便是自己撑得住,儿子也撑不住啊!
天下哪有不心疼自己骨r_ou_的人呢?康熙是这样,裕亲王也是这样,终于在皇帝的期盼中,裕亲王开口了:“可是主子发话在前,奴才也不得不仔细想想,倒不是奴才自己私心看重谁,只是当年太宗皇帝打江山不容易,世祖皇帝又大行地早,幸而有了皇帝英明神武,才有了大清今日的盛世。”
康熙听了这样的话,摆摆手一笑叫裕亲王别说了,裕亲王的语气加快了:“大清的基业自是要永世传下去,储君之位才显得重要,奴才们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山社稷,还是要一位明主才能永固。”
康熙愈发开心,脸上的笑意更深:“朕也这般想得,可见裕亲王同朕再无彼此。”
:“若是皇上真的问奴才,奴才觉得储君封给定郡王最合宜。”裕亲王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含着舌头说的。
康熙仿佛没有听清:“谁?”
简亲王雅尔阿江站出来:“皇上,裕亲王说的是定郡王!奴才也觉得他说的是,定郡王最合宜!”
康熙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们这是欺君!”
马齐也出列了:“奴才不知皇上为何发怒,是皇上要奴才们说话的,便是裕亲王说的不合皇上的意思,也谈不上欺君啊!”
鄂伦岱最是不怕死,笑着说:“皇上若是心里有人选,就该早早说出来,何必叫奴才们猜来猜去,反惹得皇上不开心!哪里是欺君啊,分明是皇上欺臣,皇上,奴才也看好定郡王,奴才是真心的,不是欺君!”
康熙更是生气:“定郡王非嫡非长,你们拥立他,打得是什么主意,当真以为朕不知道吗?”
裕亲王跪下去,不再说话,简亲王也闭了嘴巴,王大人站了出来:“自商周以来,以嫡长承血脉,你们是在悖乱!唯有东宫是正主,还请皇上为太子做主啊!”
鄂伦岱素来不怕死,又爬起来说:“什么嫡长,那是你们汉人的说法,我们是满人,哪个强便是哪个!”
康熙闻言大怒,抓起砚台就往鄂伦岱身上砸,鄂伦岱也不敢躲,硬生生受了这一下,闷闷哼了一声。
:“狗奴才,满口胡柴,给朕滚下去,连降sān_jí,做个三等虾去反省反省!”康熙学贯东西,最是爱标榜自己才干,哪里能听这个话。
:“马齐,你不过是想着自己往后封个承恩工罢了,无所谓,朕罚你幽居一年,你再生个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