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把脸,夸岱把头磕得山响,康熙满意地笑了。
秃着脑袋慢悠悠步行回家的是定郡王,身后跟了一串牵着马的侍卫,定郡王回身一晒:“又不是去西天取经,你们跟得这么紧干嘛?先回去几个,给福晋递个话,待会内务府只怕就要上门,把逾制的东西理一理,别让人说咱们不懂规矩。”
打头的是富察家一个年轻人:“王爷,您别这样,只怕皇上只是一时生气,等这劲儿过去了就好了,您何必当真啊?到时候内务府再跑一趟,多麻烦啊!”
:“贝勒爷 ,别叫错了,你当御史是吃干饭的啊!”定郡王眼睛一横:“就你话多,快点,你骑马回去吧。”
:“主子爷,奴才想跟着您一起走,好些日子没下雨了,这官道灰大,奴才帮你扇着风呢!”富察家的小子咧出一口的白牙。
定郡王翻了个白眼:“爷的屁股都被你拍疼了,还不赶紧滴走?恶心死人了!”
富察家那个嘿嘿一笑,磨磨蹭蹭上了马,在马背上给定郡王行了个礼:“爷,慢慢走,奴才这就回去传话。”
定郡王摆摆手,示意他快点走,自己再把手背在背后,踱着步往前走,路过南街的时候,路两旁全是繁华的铺子,身后的侍卫抢上前来,笑着说:“主子,要不绕点路走吧?这边人多,万一。”
遗憾地穿进小巷子,定郡王极其郁闷,往昔忙得没空逛逛,今儿难得有空,却跟着一堆碍事的家伙,明明自己已经闻到了荠菜馅饼的香味,算了,明儿自己反正也闲在家里,让人出来买回去吃好了。
八福晋白着脸,大开了中门,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内务府,可是先回来的人是定郡王,福晋摇摇欲坠的冲上来,抓着定郡王的胳膊:“爷,可有吃苦啊?”
定郡王望着福晋满眼的泪珠儿,扶着她的腰:“哭什么?爷好得很,你这样子哭,哭坏了谁赔爷一个福晋啊?”
福晋拿手帕子擦着眼泪,愈发哭得气苦:“爷,你心里苦,妾都知道,妾身帮不了你啊!爷!”
定郡王招呼过来个大丫头:“怎么不劝着点你们主子?还不去打水给福晋净面?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个,都傻了?”
福晋却推开那丫头,倔强地抬起头:“爷,让妾身陪着你吧,待会内务府的就过来了,难道要爷一个人?”
的的的马蹄并不凌乱,过来的也不是别人,是裕亲王同恒郡王,定郡王让人预备了香案接旨,自己跪在中门。
裕亲王带过来的是口谕以及蓬着头的马齐、鄂伦岱,定郡王让人去安置马齐、鄂伦岱,府里已经把逾制的衣物、家俬、摆件收了起来,一样样摆好,让内务府的带走。
恒郡王却是心实:“老八你何必这样,往库房里放着便好,你交了上去,那起子小人还有不分了的?终究皇阿玛要还你个郡王位,到时候重新置办又是一笔款子。”
定郡王但笑不语:“何必要哥哥你为难?对景起来,皇阿玛只当你徇了私,他老人家那脾气,燥起来认得谁?可不能能带累了哥哥。”
恒郡王愈发不好意思起来:“今儿我都被绕晕了,也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想来皇阿玛也是如此,你别跟他见疑。”
定郡王拉着恒郡王的手:“难得五哥过来一趟,事情自有下面人去做,哥哥跟我进去喝杯茶吧。”
裕亲王瞪起了眼睛:“就只招呼你兄弟?我呢?”
定郡王甩了甩个眼刀:“皇伯父哪里看得上我家的茶叶?三哥四哥不知道孝敬了多少好茶!”
恒郡王愣了愣:“三哥四哥为什么有茶叶只往皇伯父家送啊?”
裕亲王尴尬起来,拍拍恒郡王的肩膀:“那茶叶就是贵,不好喝!我情愿跟你一起在这里喝茶,茶么,解渴就好,这香那香,这味道那味道都是虚的。”
定郡王抿着嘴巴闷着乐,多久没见过裕亲王这般赔小心的样子了?可真是新鲜,传了话过去,叫他老人家别开口的,非要开口,害了人才知道不好意思,有用吗?
摆开了架势,定郡王捧着白瓷茶壶,亲自给倒了杯茶,裕亲王连着讨了三杯清茶:“汗流的多了,得多喝些,大侄子啊,换个杯子吧,这个太小,喝着不够啊。”
定郡王没给他换杯子,只是把茶壶安放在他面前:“皇伯父往常多谨慎啊,今儿可倒好,拼命往前冲,生怕皇阿玛看不到您。”
裕亲王嘿嘿笑着不做声,只管倒了水往口里倒:“皇上那x_i,ng子,你有什么不清楚的?过几日,你进宫去认个错,不就好了?”
定郡王没接话,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搬东西,所幸自己还有个贝勒名声在身上,这里还坐着几个王爷,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内务府揉搓成什么样呢!这班狗奴才,惯会见人下菜碟,捧高踩低,变脸比翻书还快呢。
待得全部查验清楚,已经是日暮西山了,定郡王站起来:“你们还要入宫复命,我这就不虚留你们了,等过些日子再接你们。”
恒郡王摇摇头:“手足兄弟,说这些做什么?没关照到你,已经够难受的啦,但凡有什么缺的,只管问皇伯父要。”
裕亲王哑然了,这两兄弟,还真不客气,拿本王爷做人情一个比一个顺溜啊!只好咂咂嘴吧:“他说的是,你别外道。”
没有了八贝勒的朝堂与往昔并没有什么不同,从来都是很低调的八贝勒小心翼翼地收藏好自己的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