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万没想到理由是这个,心底叹口气,他也知道对着两个手足自己没拿他们当外人,总是想着要护他们周全,想方设法的替他们安排打算,仗着自己是哥哥,做事又是为他们好,从来不肯解释,现下弟弟说出来,到提醒了自己,万不可躁进。
定了定心,端起茶壶给弟弟们续杯茶,淡淡说:“知道了,可是,小九,你知道哥哥是一心为你好,以后再不可这样生闷气!”那边的小十只觉得这两人螫螫蝎蝎跟老娘们似的,都不爽利,当下把桌子一拍:“好了,今儿说开了,再不许胡闹了,都是做哥哥的,还要个弟弟要说合,羞不羞啊?”说完了长叹口气,惹得小九又恨不得动手揍他。
三人正商议着今日去哪里玩,皇帝派了太监过来传话,说是今天要启程往草原走,让各位阿哥收拾东西。三人只好怏怏的守在院子着,虽说到了草原就有的玩,可是路上也实在颠簸。三人最近也难得相聚,就这么坐着说话儿也没趣。
突然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进来,说是皇上急着见八阿哥,三人狐疑的相看几眼,一同起身去了。
只看见哥哥们都聚在一起,鄂伦岱却是大咧咧梗着脖子跪在地上,抬头看康熙,一脸的铁青,见胤禩进来请安完毕,就指着地上的鄂伦岱说:“八阿哥,昨夜可是他带你出去的?” 胤禩见皇帝脸色不好,越发不想攀扯他人,低了头说:“昨日是儿子鲁莽,不关佟侍卫的事。”
“是吗?那八阿哥是为何鲁莽啊?”
胤禩也不知道是哪里漏了馅,抬头瞧瞧大哥,大阿哥咳一声:“老八,我全跟皇阿玛说了,昨儿你跟着佟侍卫出门,路上遇着歹人,乘着佟大人不注意就要拐了你去。日后再出门,身边人可多带几个,万不可以身赴险。”
马上四阿哥也接上话:“是啊,昨夜佟侍卫一晚上没睡,把那歹人抓住了,回了话就地就处理了,这会子叫你来问问。”
胤禩听着四哥说话,却看见大哥的眼睛略略扫了三哥一眼,心里就有数了,不过是三哥眼红大哥最近受宠,巴巴找点事出来找茬。
康熙早看出来这几个在对词,心里更是火大,一大早跟三阿哥陈梦雷谈诗论文好不快活,陈梦雷不愧是大儒,说话论理一针见血,三人说得投缘,三阿哥就说请陈梦雷指点书法后自己颇有进益,康熙想着自己大儿子四儿子具有功底,唯有老八笔力欠佳,还待努力。便打算传儿子们过来练练字,结果三阿哥就左拦右挡,最后才问出来,大阿哥那边一大早在动用私刑。
康熙大怒,传了大阿哥来回话,谁知四阿哥也跟了过来,连自己那个不省心的表弟也蹭了来,个个都把事情往身上揽,一看这不对头,康熙另找了人审下人们,才知道是自己八儿子险些被拐,再一问是自家表弟带出去的,越发是心疼儿子。
胤禩不欲拖累别人,尤其是鄂伦岱,这家伙日后被自己连累的很惨,此刻定要保下来,忙跪了回话:“皇阿玛,不关他的事,是儿子硬闹着要出去的!”康熙此刻不怒反笑,这个儿子撒谎都不会:“八阿哥你硬闹着跟他去干什么?喝花酒吗?朕都不知道自己儿子这般长进了!” 胤禩脸一红:“儿子不是为那个,儿子听说那个陈刘氏昨日就流放了,想着她孤儿寡母的上路可怜,就求了佟大人带我,儿子想着帮她点银子,后来儿子就自己回来了,路上就被人盯上了!”
说着胤禩就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提高声音:“原是儿子托大,也没让人跟,就被歹人盯上了,他从儿子后面动手,儿子没本事给皇阿玛丢人了,日后一定苦练,再不堕了我们爱新觉罗家的脸面。便是那歹人,也是儿子动的手,求皇阿玛罚儿子个不自量力吧!”
地上的鄂伦岱却说话了:“皇上,是臣没做好本分,皇上可别罚八爷,他年纪小,就把板子都打臣屁股上吧!”鄂伦岱是个实心人,一向爱憎分明,凡事认准就不会回头,本来就是他连累了胤禩受辱,心里也不好意思,三番两次胤禩又为他开脱,早把胤禩当自己人看,此刻看皇帝也没多少要人抵命的意思,就狠命的为胤禩求情。
小九小十听得说哥哥险些被歹人拐了已是脸色苍白,总算想到昨夜为什么哥哥不在了,这时也跪下求情:“皇阿玛,哥哥真的是去帮那妇人的,他身上钱不够,还问我们要的。八哥可不会去吃什么花酒,他最正派不过了的,皇阿玛,您别罚八哥。”
那三阿哥在一旁也不好干站着,本来他早上听见四弟大阿哥那边不对劲,只是告个状,扣个枉杀平民的帽子给大阿哥,坐实了他的暴虐,顺便四弟得个劝勉之功,大哥保准疑不到自己身上来,自己躲在后面多好?
谁知道扯出罗卜带出泥,大哥四弟争着往自己身上拉扯,还牵出个鄂伦岱,三阿哥已是头大,结果又把几个小弟弟扯进来,再一细问,大阿哥是为弟弟出气,谁不知道皇帝最是护犊子的?
现在人没y-in到,反而打草惊蛇,加上大哥是为弟弟动手,只怕皇阿玛还要奖他,自己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康熙眯起了眼睛,多年帝王的直觉告诉他,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