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都握紧了手里的兵器,是啊,今日之事岂能善了?沉闷的脚步声在密林里散开了,谁也不知道在日头落下前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还能不能回到温暖的家中!光宗耀祖什么的还是先放在一边吧!
普成骑在马上,焦急地望向眼前层层叠叠的藤蔓枝桠间,期翼着奇迹的出现,那两位尊贵的阿哥会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然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普成,你看!”
普成看着金尧激动的神色,顺着他的手臂看去,那不是昨天来过的地方?怎么今天就变了样?二人打马向前,那一处的植被已经被砍得七零八落,洞口却留下了足迹。
金尧和普成对看一眼,都发现对方眼底那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期盼,回头随意指了个兵丁回去报信,把北边副都统给招回来。
普成跳下马,正准备往里冲,洞里却杀出一个阿哥来,普成忙上去扶住,一看是八阿哥,正要屈身下拜就被一把拉住:“赶紧的,下去几个,四爷还在里面呢!,把火把举高点!”
几人就跟着八阿哥曲曲折折在岩洞里走了半天,四阿哥已经是半昏迷了,旁边还结结实实捆着一个蛮子。普成就弯下腰来背着四阿哥往上走,四阿哥一惊醒,八阿哥就按住他的手:“四哥,是咱们的人,你安心休息,马上就出去了!”四阿哥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嘴里还迷迷糊糊的说:“把那蛮子带上,别让他跑了!”
八阿哥笑了一下:“四哥你放心,他跑不了,我连他的嘴巴都拿布条捆住了,不会误事!”说完就回头踢了那蛮子一脚:“让你胡乱伤人,你倒霉的时候再后头呢!”
八阿哥不放心四阿哥的伤,让人砍了藤蔓现编了一个软床把四阿哥抬着往回走,金尧就凑了过去:“八爷,您可把咱哥几个担心坏了!哟,谁知道您一声不吭去抓坏人了,可是奴才们以前伺候的不周到啊!”
八阿哥斜眼看了金尧一眼,坏心地把手里的泥巴都蹭到他的衣服下摆上,然后y-in森森地说:“你去跟皇阿玛告诉呗?就说八爷我太热爱做事了你跟不上,皇阿玛一定同情你!”
金尧摸摸鼻子,看看自己整洁的湖蓝府绸衣服上一团泥巴印子,摇摇头不甘心地说:“皇上可是让哥几个出来护着八爷的,您可别再以身犯险了,都说主忧臣辱,您就给咱一个尽忠的机会行不?”
八阿哥细细擦干净了手,半天才接话说:“谁让你们都着了道,睡得死死的?爷倒是想带几个人,有清醒的人给爷带吗?尽说些得了便宜卖乖的话!放心,爷心情好,回去只报喜不报忧!”
那边普成也过来了,听了半天他们说话,此时也忍不住开口了:“八爷,您当时应该好好躲起来,万一那蛮子有防备,您岂不是?”最后的问句普成拉了个长音,没有说完,八阿哥也当自己不明白,轻轻一笑:“爷的四哥折了,若是不能把人救回去,爷也懒得回去了!”
金尧听了这话倒不好回,虽然说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是这得主子自己说,谁敢把四阿哥当废柴烧了不管呢?也只好闭嘴了。
三人一路无话回到了营地,有那军医上来给四阿哥包裹,也有兵士去点火支锅子给四阿哥熬伤药,八阿哥身上倒是没事,就找人把那蛮子吊在树上,自个歇着去了,临走前吩咐了谁也不许拷问那蛮子。
等四阿哥从一夜黑甜中醒过来时,自己晃晃悠悠地躺在软床上,跟着队伍不知道往哪去,勉强定了心神左右看了看,嗯,还是自己带出来的人!哑着嗓子喊来了自己弟弟,八阿哥过来附耳说道:“四哥你别着急,我们正往那里去呢!这事可得我俩亲手交代!”
四阿哥点点头,没说话,八阿哥从腰上解下自己的水囊,让抬着四阿哥的人先站一站,扶起四阿哥的脑袋,喂他喝了些水,抹去了他嘴上的水渍。又低低问了他身子是否舒服,要不要吃点什么?四阿哥都摇头不要,八阿哥也不多劝,又赶到前面去指挥了。
金尧和普成心里都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是要去支援大阿哥吗?怎么改了方向,可是两个主子都不做声,连那蛮子也不许人审问,八阿哥难得板着脸下命令,他们也只能惟命是从。
顺着蛮子指的路,出了林子到了一处高山,八阿哥把那蛮子拉到马前,举着马鞭作势要打,那蛮子一脸忿忿,也不后退,硬生生吃了这几鞭子。八阿哥让人拿掉他口里堵着的东西,认真地问他:“在哪里?”
那蛮子闭着嘴不做声,八阿哥轻轻笑了,回头看看那山,漫不经心地说:“哎哟,要是这一趟白跑了,回去一定问皇阿玛讨个赏,不能白辛苦爷的腿脚!”
八阿哥叫过金尧过来:“把四爷扶过来。”又把普成叫过来:“你们不用守在这里,爷一会子就出来,若是到了晚上还没出来,就星夜赶回大营去见皇上,就说是活佛害死了我和四爷,让皇上剐了活佛给爷报仇!”
那蛮子闻言大为紧张,挣扎着就要往前,被侍卫们拉住了,八阿哥回头看看他,脸上还是微微笑着,眼波流转间却都是杀意:“你可想好了?开弓可是再没有回头箭的!”
蛮子咬牙切齿地说:“我带路,可是人不许多!”
金尧本想跟着一起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