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闻言一笑:“你们主子倒是有心,处处都想着我们主子,这次又是什么新鲜玩意?”
白哥也抬头说:“冷眼看着这几年,你们主子越来越有主子摸样,唯独对着我们主子,那是做小伏低一点儿没变!”
于义撩起衣摆,挨着白哥坐下:“可不是嘛,我们主子但凡吃点什么新鲜的,玩点什么有意思的,都想着留一份出来,果然是亲兄弟才能这样呢!”
阿曼咬着下唇笑:“嘉妃娘娘肚子里那个才是正经的亲兄弟呢!也没见你们主子对别的主子这样,还是他们投缘吧!人夹人缘就是这样!”
于义转头看看四周,眼睛弯了起来:“可别在我们主子面前说这个,前儿还为着十殿下拿这个逗他发了急呢!十殿下挨了我们主子好几记窝心脚呢!”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阿曼笑到:“十殿下可不是疯了?一般也是兄弟,明知道九殿下不爱听这个,还非要去招惹他?”
白哥把手里的针c-h-a在金鱼的鳞片上,望着阿曼说:“下次在十殿下面前咱们也小心点说话,我看那,他心里也忌讳呢!”
几人说话间,马起云也进来了:“外头都收拾好了,大家都好散开了!小丫头们都当心了,外间摆设的可是金贵东西,别伸手动脚的,弄坏了仔细你的皮!”
众宫女都应了,白哥起身去送于义,刚到外间,就看见何玉柱守在那里,指挥着人拿了块绸缎把什么东西给盖起来。
:“我们主子说了,先不告诉你们主子,等他发现了再给他看!”
何玉柱理了理那缎子的边角,力求把那东西遮得严实些。
:“真是孩子脾气,哪里像是个爷们?好啦,知道了,你回去回九殿下,尽管放心好了!”
不等别人说话,阿曼先抢着说。
何玉柱笑笑,低了头没接话,于义抢上前来拉着他行了礼就走了,阿曼望着白哥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金贵东西,这样做张做智的,倒想瞧瞧!”
白哥淡淡地说:“那是主子们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听呵不就完了?都各自干各自的去,别围着瞧热闹了!外头晾的衣裳也好叫人去收了,日头快落了。”
最近太子很心烦,强按着臣工们同意自己发行新币的意见,可是真跟户部谈起这事的筹备是还是犯了难。几个省份求着朝廷发放赈银的折子是三天一本,西北的军费好似个无底洞。可是凌普却跑来告诉自己,京城里的王府修造得叫个热火朝天。
天子一怒,血流飘忤,好在皇太子殿下还只是预备役的天子,只能在自己的毓芳宫打死几个恰好碍眼了的奴才,然后端着架子去向裕亲王问罪。
摸不着头脑的裕亲王面对憋着一肚子火的皇太子,最后的结局必然是不欢而散,裕亲王自觉自己这个伯父当得憋屈,皇太子动起了念头要在内务府把自家的n_ai父扶正,再不能受这种腌臜气了!
倒是八阿哥被自己弟弟拉出去的时候很是惊讶了一番,如今不论是朝堂上还是内宫里,气氛都挺紧张的,自己除了在无逸殿乖乖读书,闲来去惠妃娘娘那里承欢陪坐片刻之外,一步路不敢多走,一句话不敢多说。
大阿哥卯足了劲头跟皇太子别苗头,且自认为智珠在握,只是要赶在皇阿玛班师回朝之前让皇太子跌个狗血淋头。每日外宴请各路官员,但凡是皇太子的意思,没有不想办法为难一下子的。
八阿哥深知大阿哥是引火烧身,不但自己躲得远远的,也拘着两个弟弟不许上前,每天看得紧紧的,又逼着他们跟自己一起练字,临了法帖又逼着去抄经,还连房里的人都带上,说是为了皇太后的圣寿祈福。
两个弟弟也没什么意见,九阿哥那边还好,十阿哥那边还多了温僖贵妃的周年要预备,只是苦了他房里的格格们,从吃了早饭就要开始临窗书写,到天擦黑才能完了一天的量。
是以他们几个院子里各项用度猛增,好在内务府从来是不敢在这些打着旗号的事情上看人下菜碟,不论是什么都肯应承。哪怕是凌普为着皇太子的缘故要诸事俭省,也没好意思让他们减了用度。
骑着马,摆了全副的皇子仪仗,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就往城东行去,八阿哥一肚子的狐疑,不知道弟弟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了城东,王府的朱漆大门上黄灿灿的铜钉在太阳下幽幽地灿烂着,八阿哥不觉回头看九阿哥,九阿哥正笑得一脸得意:“八哥,怎么样?没想到吧!”
十阿哥拉着发愣的八阿哥说:“八哥,别傻站着了,走,进去瞧瞧!”
八阿哥跟着弟弟进了大门,早有步舆侯在那里,九阿哥挥挥手:“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坐什么步舆?走着看风景才得趣呢!”
几人便携手走了进去,扑鼻的是新漆的味道,八阿哥心里有了数:“老九,你给了内务府什么好处啊?”
九阿哥一晒:“谁稀罕跟他们打交道啊?我直接给银子出工费料子钱,内务府缺钱,我可不缺!”
十阿哥摇着脑袋笑:“九哥你就是银子多了怕咬手,还得劳累八哥替你顶个名头,早说嘛,弟弟也可以帮你一把的!”
九阿哥脖子一梗:“边儿去,你有本事也来孝敬下哥哥?”
说着就对着八阿哥兴致勃勃地指点各项景致,院里的走水缸啊,中殿的琉璃瓦凉亭啊,都是j-i,ng心采买的,八阿哥含笑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