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现在我正需要一份工作。”我合上他给我的那本勉强可以算是书的本子,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这几天需要更换住的地方,我要收拾东西。”
“对了,周离,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喜欢这个故事呢?”
“怎么说呢。”我仔细想了想,“我和那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即使我们有着相同的名字。”
“哦?”楚空表现出很有趣味的样子。
“我想,如果我是他,我会完全换一种生活,我只对自己的生命忠诚。”
“恩,不错。你们的区别在于你们受到的教育的不同。其实研究教育在价值观形成中所起到作用,也是一个不错的论题。怎么样?”
我哑然失笑,楚空总是无孔不入地企图说服我。而他看我笑的样子,他也笑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几乎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一种貌似惋惜的表情。他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等毕业之后,先找一家公司打工,以后估计可能会自己做吧。”
“也许你的专业不是很合适做生意。”
我们握了手,我回答说,“慢慢来吧,事情总是人做出来的。”
“为什么要拒绝研究这样的机会呢?”
“恩。”我想一想,“怎么说呢,我想过一种繁琐而真实的生活。”
周一开始,新生的注册,课程的设置,还有帮助他们尽量争取到学校的宿舍,这些工作都需要耐心,并且仔细去做。我从楚空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石板路旁边的c,ao场上有几个男生在踢球。我站在路旁边,把书本和文件夹在胳膊下面,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盒子,抽出一支点上,叼在嘴里。刚想继续走,忽然眼前飞过来一颗足球,我躲了一下,它擦着我的眼镜飞了出去,把我的眼镜一起打到了地面上。我的眼睛是七百度的近视,没有眼镜眼前就是一片模糊。
我刚想蹲下把眼镜拾起来,眼前有脚步声,似乎从c,ao场那边过来一个人。路灯的光线是混黄色的,我又看不清楚,就感觉在光影之间一个摇曳的身影,似乎走过了很遥远
的距离才走到我面前的。
他弯下身子,拿起了眼镜,仔细看了看说,“幸好是树脂的镜片,没有碎。刚才不好意思,我没有看见这边有人。”
我接过眼镜重新戴好,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苏见蹊,今年十八岁,他曾经作为一年级的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发言,身为优秀学生本身很吸引人的目光,不过这些与他的家庭背景相比又会有一些黯然失色。他是苏氏家族的三公子,据说在这个国家中,只凭苏家这个名头,就有超过一亿美金的银行信用。
眼前的人还是一个少年,虽然他的个子比我还高一些。修剪j-i,ng致的头发,清俊的脸,消瘦却强健的身材隐藏在白色球服下,他的一举一动之间都显示他自幼受到的良好教育和自身的修养,也许任何人都不会苛责这样的少年。
我扶了扶眼镜,把嘴里的烟拿出来,冲着他笑了一下说,“没事。”
说完我转身要走,他拦了一下,问我,“我们是不是见过?”
“没有。”
“是吗?”他温和优雅地一笑,“不好意思,我只是忽然感觉你很熟悉,却忘记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面了,我想如果不问清楚,就是我失礼了。”
“苏少太客气了。”我侧身从他面前走过。
脚步声轻微而迟缓,而背后则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话,“……,三少,他就是楚空教授最看重的学生,楚教授曾经为了他专门申请了一个经济研究的项目,……”
我理解他的吃惊,楚空出身豪门,x_i,ng情古怪自傲,从他出掌远大历史系以来,不曾动用自己资金以外的任何财力支持,也没有向别人要求过什么,所以当他向另外一位同样高傲的经济系教授提出申请之后,别人会对这样一件原本非常平常的时候诸多猜测。
“是吗?”少年回答了两个字,却听不出情绪。
清晨刚睁开眼睛,就听见耳旁的电话铃大响,我非常不情愿地拿起手机刚喂了一声,里面的声音稀里哗啦地传出来,“喂,小离吗,我是扶溪,……”
这个女人本来的名字叫做李扶溪,有一个笔名或者说马甲叫做姬泱,她是楚空朋友的女儿,专门负责郑朝历史的故事编写,我手中那本《破城》就是她写的。她和我同岁,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带着行李离开家到远大来上学的火车上,那个时候她自己翘家去西部旅行,火车在永嘉的时候遇上了沙尘不得不停了一天,她换了一张卧铺票正好是我对面的下铺。相当活泼的一个女孩子,一来就很热情地让我分享她在永嘉买的r_ou_包子,而直到现在我依然后悔当时告诉她我的名字和我的家乡的故事。
“喂,小离,你有在听吗?”
“小姐,你的中文语法错误。你应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