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不但隔着保护我的兵士,还有凤玉。
他一笑。是,我喜欢养鹤。……,我们可以过去了吗?
对不起,我的手下有些急噪了。阁下请便。
谢了。他抱拳一下,然后要走了,可又转过了身子。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这样的天不好走的,……
大人一路要小心。
说完夹马从这里飞奔了出去,他身后的那些人也跟着从我们眼前迅速消失了,我们在这里看着他们的远去,而眼前惟剩下马踏起的雪花。
好,我们也走吧。
我说完,拉着凤玉上了车。
那个人认识大人您。
凤玉看着我,终于说了话。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我绝对没有见过他,所以处在现在的多事之秋,也只能把这些都掩盖住,不能多生事端了。
也许吧,……,我感觉他是个开朗的人,也许少年得志有些个狂傲而已。
刚才看那些御林军很紧张,好像那些人没有善意,我甚至也感觉到那些隐藏的杀气,但是我当时不知道的是,其实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这都是后话了,……
以后有的时候我会想起他的白鹤,那是一种潇洒到嚣张的自由,这样的人让我有一些隐隐的嫉妒,一样的青春年少,我却早已没有了他那样的恣意,即使我再告诉自己不要“为赋新词强说愁”,可也只有自己知道,很多时候,那已经是一种印在心中的疲惫。
感觉凤玉握住了我的手,而我看见了她那双眼睛中盛满了温柔,笑了一下。
大人,您少了那些故意演绎的嚣张了,……,从来的你是不会这样让路的。
原来和他一样的,这些年我变了很多。……,前面要到哪里了?
……,是永嘉,……
哦,这样,……
原来想岔开话题,可偏偏又扯上了另外的事情。要到家了,我,……,回去吗?
要回去看看吗?
……,不了,还有事情比回家更重要的,……,君命在身,父亲他们会明白的,……
可有些事情还是说出来好,误会不说明白总是误会。
凤玉,这么多年了,早已经不是什么误会了。有的只是,一些无法不在意的事实罢了。……,他们无法摆脱我,我也一样。
奇怪,我好像从来没有和谁说过这些的,……
她看了看我,然后就看着窗外。
话是这样说,但是在路过永嘉的时候,我还是叫他们停了车,跪在冰冷的雪中,向家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远处的村庄因为这样的天气而显的很是模糊,仅可以看见几丛干枯的树枝。
已经快,四年了吧,可好象过了十年那么久,……
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小的时候,读书的时候,那些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放任自己想起的事情都会不受控制的跑了出来,不能自已,……
终于,凤玉拉起了我,我的膝盖已经僵住了,还是林峥过来,总算可以把我扶到了车前。等我不得不走的时候,我再一次看了看这里,然后就没有回头了,……,这里,今天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路上赶了七天,终于在一天的黄昏到了新州。
新州的城很高,城墙也很厚重,那是用山西特制的青砖构建的,这种青砖宽而厚,用的比一般的砖多一倍的土压的细密。一般的攻城战事是无法击破这样的防御的。这是专门为了封国而建造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封国已经激起了郑王潜在或者说是明白的敌意。虽然说表面上大家和平相处,端看这样的城池是无法掩盖各自心中那种恐慌和抗拒。
今天的新州显出的是节日才有的喜庆,一人高的火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城楼,里面用的牛油蜡烛,光线连我们距离很远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那灯笼下面是一排一排的人,站的很是整齐,但是不见新州有进出的人,看来是出城来的官员,果然到了跟前就看见陆风毅跪在城门外,后边则跪了一堆人,我赶紧下了车,走到陆风毅面前,搀起了他。然后对他身后的那些人说,各位大人都快快请起。风疾雪厚,大人们受累了。看着他们都说,多谢周大人,然后各自起了身。我这才转向陆风毅,对他说,风毅,好久不见,你清减了。
他一直低着头,低低的说了句,多谢周大人挂念,然后侧身,让我看见了他身后的人,五十岁左右,个子不高,黝黑的面皮,有些粗糙的脸上带了三分的傲气,一看而知是个武将。
让卑职为大人介绍,这是新州总兵,于垲。说话的时候,他又一次的行了礼,而我则再次搀他起来。
于大人。我点了点头。看样子他应该是和风毅地位相当,不然陆风毅不会单独为我介绍他的,而后他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我都一一见过了,而我甚至还在这些人当中看见了文潞廷,他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只看了他一眼,就赶紧把视线转到了别处。就听见风毅又说,周大人,您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卑职已经在舍下设酒为大人接风。陆风毅的语气十足的公事公办,这些都是一些迎接钦差的场面词而已,而我则以实在劳累,并且在这里先行谢过诸位为理由,辞了这场其实也没有必要的酒席。然后陆风毅带我到了为钦差准备的官邸,其实也就是他的新州巡抚的官邸。
当一切都安顿好了,他要告辞,而我叫住了他,他看了我一眼,就留了下来。这里是我的房间,凤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