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坚持。
你赞成入世,可你的心却不在红尘。
只是不在乎而已。富贵荣华,是非成败,王侯将相,百年之后不过粪土,如果可以看出来,都可以不在乎,有些人自以为可以闲云野鹤,游离于红尘之外。但是,天下还有万兆黎民,他们想的不过是甘薯冬瓜可以平淡一生。一旦风烟四起,山河为之色变,万里江山便没有一处净土。
无处不是红尘,我们谁也走不出去。所谓的高人,不是自欺欺人的傻子,就是终究堪不透的呆子。
说这话,是想我放弃吗?
你不会,因为你是龙泱,你有你的坚持。我们不过是道路不同而已。
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不再夹杂着这些,该有多好,……
那一夜,我放任自己继续霸在他的怀中,第二天,等大家收拾停当后,是向回走了。
等我们接近新州的时候,才知道战乱早已平息,而最让我高兴的是,风毅没有死,当他被那些人击落山崖的时候被慕容天裴的人给救了,而此次的战乱也是在天决门的协助下初步稳定了,看来,慕容在新州如此势力,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和风毅也许就是一种英雄惜英雄的味道。风毅还活着,这个消息让我感觉到的竟然是重生一样的欢乐。
可当我们到了新州的时候,我看见的森立的守备,那些人不像一般的民间士兵,即使天决门也不会拥有这样训练有素的军人。谁在新州?
龙泱一直抱着我,因为现在的我伤太重了,要是坐车无法忍受颠簸,所以一直是用藤床抬着。但是要进新州了,龙泱只带了八名侍卫,并且也不能用藤床了,所以他就一直抱着我,他却说,还不错,我轻了。
到了新州城门外,原本面无表情的士兵突然搭起了弓箭对着我们。
请止步,你们是什么人?
我刚想说话,可龙泱抢了过去,然后对那人说,我们是来新州探亲的,这是我兄弟,因为路上遇见了狼,所以他受伤了,要赶紧进城找大夫。
那人听了,看看我,然后突然叫了出来。
天呀,是周相。苏公公,快去找苏公公,去运河码头找,快呀,周相没有死,……
他喊完了,赶紧跑了进去,我和他身后的军士都莫名其妙。
这时候我想说什么,可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而龙泱凑在我的耳边说。
点了你的哑x,ue,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敢赌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我感觉,他来了。有苏袖的地方,他一定在。我怕你当即就叫这些人杀了我,……
永离,希望此生我们还有缘再见,也希望,那个时候,你不再是永离,……
随后涌出的军士把我们送到了新州的运河码头,子蹊刚好要走。子蹊带着大军最终平息了新州的战乱,而他在见到风毅之后就赶紧让所有的人找我,直到找到了我留在树林中那带血的披风。在所有人确定我已经死了的时候,他还是不放弃,知道昨天。出京已经快两个月了,他不得不放弃,因为他不只是子蹊,还是郑王。
我的记忆停在那一天,很久,很久。
萧瑟的运河上,子蹊的船恢弘张扬,我看见他不顾众人惊讶的眼光而从船上跑了下来,但是在看见我躺在龙泱怀中的时候噶然而止的脚步。龙泱紧紧搂了我最后一下,然后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就走到了子蹊面前。子蹊一言不发的接过了我,他们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是他们两人今生唯一的一次以郑王和封王的身份见面。
他点了我的x,ue道也好,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此时就杀了龙泱,虽然我万分不舍。
看着龙泱的远去,我知道,他真的已经走出了周离的生命,就像凤玉一样,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候彻底结束了,……
还在看,真的不舍吗?
子蹊不高兴的声音,而此时的我没有能力去安抚他了。
我看见了风毅,也看见了慕容天裴。风毅担心的目光在看见子蹊如此后,低下了头,而慕容,他的眼光有些迷离的闪烁,……
要开船了,我们进去吧。
其实这只是子蹊说给我听的,他抱起我进去了船舱,那雪又飘了起来,弥漫了整个荒野,……
——第二部完——
第三部 长空
郑王子蹊溯嘉元年,十二月,是冬,大雪,民饥,盗贼益炽。同月,封上国书请和,新州兵变,原兵部尚书,新任新州巡抚杨文默,新州总兵于垲死之。内阁大学士周离,原新州巡抚陆风毅重伤,几可致死。后得郑王亲征,平定叛乱。
子蹊抱着我坐在床上,眼前是随行的太医,他一点一点打开我厚重的皮衣,然后看见里面的衣服也渗出了红色,想是刚才赶路的时候不小心挣开了伤口。子蹊按住了我的胸膛,然后太医把紧缠的丝带揭了下来。带着血痂的丝带重新撤开了原本就没有好的伤口,血几乎是涌了出来。我想叫出来,可张了张嘴,发出的仅是粗重的喘气。那太医连忙看了看伤口,然后迅速从他的木箱中拿出一个玉瓶,撕开了上面的封,对着我的伤口就撒了很多的药末。我惊奇的看了他一眼,那种药和我在龙泱那里用的是一样的,檀木一样浓烈的味道,而我身上则是烈火般的焦灼感觉。这种药药力很大,可以保住x_i,ng命,也同时让我在治伤期间更加的难过。我感觉身子就像被坚韧的刀一点一点撕割一样,不住的颤动,而子蹊则用力搂住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