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鬼压床
方颜琪昏昏沉沉的醒过来,耳边的鬼语终于消停了一会,他想起来喝点水,却发现身上重的很,根本无法动弹。
他睁开眼睛四处一看,自己的房间里密密麻麻的,有挂在房梁上的,有蹲在他床边的,有骑坐在他身体上的,几乎数不清的鬼怪。而他现在,就是处于被鬼压床的状态。
他痛苦的呼吸着,不知道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心情好才会离去,身上燥热的难受,他觉得口干舌燥,想动个手指头都困难,大概自己又发烧了吧。
“你们起来,快走开。”他困难的说。那些鬼怪似乎是听到了,有几个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呼吸终于有点顺畅起来。
瞎子的耳朵灵敏,忽然,他听到两个着急的脚步声,他分辨了一下,一个是房里伺候他的仆人李三,还有一个,听起来像是他大哥的脚步声。这应该还是大半夜吧,大哥怎么会到这里来。
似乎感受到了方颜良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阴气,盘踞在他房内的鬼怪一哄而散,方颜琪觉得身上一轻,他动了动几乎麻痹的身体,却无论如何也爬不起身来,这个时候方颜良已经进到房中。
一进来,方颜良就看到他努力要起身的样子,连忙快步走上前扶他起来,“七弟,李三见你高烧不退,还一直说呓语,连忙去叫我过来。你要什么告诉大哥,大哥拿给你。”
方颜良的手很凉,方颜琪高热的手握住他的,舒服的直想叹气,嘘喘了几口气,方颜琪才说得出话来,“兴许是替四哥守灵的那天着凉了,这几日身体一直不太舒服。倒委屈大哥大半夜的来看我。”
“说什么见外的话呢,你是我弟弟,关心你是应该的,”方颜良温声责备他,一边偏着身体倒了放凉的茶水来,托着方颜琪的身体喂了下去。
用手试着方颜琪的额头,热的烫人,方颜良道,“七弟,你身体不适,怎么也不叫个大夫来看看,我这两日太忙,也没顾上来看你,谁知道你竟病成这样。”他转头嘱咐李三去叫个大夫,李三苦着脸,“大公子,这深更半夜的,小的要到哪里去找大夫?”
方颜良脸色一冷,“怎么,还要我亲自去才能找个大夫来?那还要你这仆人何用?”
李三看他脸色阴冷,瞬间吓得不敢多言,呐呐答了一声,退了下去。
方颜良寻思着,老五当真是太放肆了,安插了这么一个不精灵的东西到小七这里来,他以前看小七没受什么委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道,这次看来,得换个贴心的人来这里,不然小七在府里一向没什么地位,这样下去少不得多受委屈。
他将小七放平躺好,想抽回手,却被方颜琪紧紧握着不放,“七弟,怎么了,是不是还有需要?”他柔声问。
方颜琪留恋不舍的抽回双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是,只是身上热的厉害,大哥身上有些冷,就……”说罢,潮红的脸上显出红晕。
方颜良一乐,语带宠溺的道,“你喜欢,就多握一会吧,等大夫来了看看你再说。”
方颜琪犹豫了一下,又握住他冰凉的手。
“七弟,你在祠堂里看到了什么,还是不打算跟大哥说吗?”方颜良微微叹了口气,“还是你也信不过大哥?”
方颜琪皱起眉头,呐呐的道,“大哥,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到那东西,就觉得心中悲伤,愤怒,仇恨,说不清有多少种感觉在我心里膨胀,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无法具体描述,只是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祠堂下面必定有东西。”
方颜良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难怪你从那日开始身体就觉得不适,是大哥错怪你了。不知道是何东西,改日我去……”
方颜琪一听,握住他的双手忽然用力,“大哥,别去。那东西可怕的紧,依你现在的能力绝对不可碰触。若是大哥信我,就听我一次。”
方颜良看到他那双没有焦点的双眼里盛满了担忧,不由心中一暖,“大哥听你的,不去就是,你躺下好好休息,等大夫来了好好替你瞧瞧。”
听到他温言劝慰,方颜琪放下心来,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不一会,又沉沉睡去。
夜沉的厉害,过了半宿,李三才施施然带了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来,替方颜琪把了把脉,沉吟半晌,说是体虚受了风寒,需要静养,于是开了点药,收了诊金便回去了。
方颜良叫来方颜琪房里所有伺候着的下人,面带款款微笑道,“我看这房里,眼睛比我这七弟更瞎的还真是不少,自己的主子病成这样,都还有心思各做个的事,看来是不把这房里的主子放在眼里,这等仆人命太贵,我方府看来是雇不起了,今个我把话说明白,不愿意在这房里伺候的全都说出来,我这人好说话的很,定然要帮他拖个好下家。”
方颜良一张俊脸不怒自威,平日里看起来总是笑颜楚楚,平易近人,今日这番话说出来,众仆役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不知道怎么的,大公子身上总有种说不明白的戾气,若是他坐着不动,就如那天上谪仙一般让人心生敬仰,可若是那双温润和善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你,就让人心里发寒,不知怎地就畏惧他。
李三干笑一声,“大公子说的是,这些个东西手脚不勤快,白拿府里的俸禄,都该罚。”说罢,叫出两个壮丁,手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