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异象出现。起先,先是有人陆续生病;接着,都是瘟疫横行,田里的庄稼枯萎,河流干涸,一时间,富庶的地方变成了炼狱之地。在那里居住的人们在一天晚上同时都做了一个梦,梦中,是那棵曾经葱葱郁郁的大槐树,他告诉大家,快快离开此地,灾难将至。
人们又同时惊醒。再去看时,他们发现那棵大槐树完全变成了焦树。人们怕了,连夜收拾行囊就离开了家乡。大槐树富泽之地人口万计,有的向北,有的去投靠别处的亲戚,有的往南,一夜之间,曾经的福地变成了人人闻之色变的灾难之地,那片土地上的人们也都走的走,散的散。而在人们离开后的第三天,暴雨降临。雨水足足下了一个月,曾经的土地变成了一片汪洋。
可是,说来也奇怪。凡是从那里出来的人,脚的小拇指甲都变成了两个。也许是大槐树依旧不放心自己曾富泽过的人,也许是大家即便要背井离乡也想着有朝一日能重回故土,认祖归宗。这两个小拇指甲就是她们彼此相认的依据。这也便是有了凡是从大槐树底出来的人,脚的小拇指甲都会是两个,而且都会传给下一代。无论血脉有多么稀疏,只要有大槐树底的血脉,就一定会有两个小指甲。 王族长,王家村可是在北方?”
王族长擦着眼泪回答:“是!是在北方!王氏族谱上祖宗曾写,王氏祖先,迫于灾祸无奈迁徙,落脚于秀水村,望后辈有朝一日能回去寻根。王家村早已没有了,王氏的族谱也是祖先几代后才开始谱写,只知是不得已离开王家村,却不知真相为何,原来,原来……”
王文和跪了下来:“我们是,大槐树树神保佑之人!”
王氏一族的人全部跪了下来,老人们更是痛哭流涕:“我们找到根了!找到根了!”
王石井拉过王青和妮子,一起跪下。
罗荣王眼泪汪汪:“本王的祖上竟然遇到过如此的劫难,幸得树神保佑。本王,竟然也找到根了……”
邵云安:“……”他能说他根本就是胡诌的吗!
清清嗓子,邵云安赶紧说:“寻根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先来说井哥的事。”
王文和:“石井就是咱们王氏一族的人!”
“对!就是!”
“是咱们一族的!”
罗荣王擦干眼泪:“王朱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朱文才出声:“王爷、大人,草民从未听过此大槐树一事,王爷和大人也该是从未听闻,那邵云安是如何得知的?”
全场立刻静悄悄的,都看向了邵云安。邵云安正给妮子穿鞋,他头不抬地说:“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穿好鞋,站直,“这就是你跟我的差距!”
朱文才:“……”
邵云安看向蒋康宁:“大人,这还是虎哥入梦告诉我的。”
蒋康宁:“虎哥入梦?”
所有人:“那三只大虫?!”
邵云安又开始胡诌了:“大家可还记得我与井哥进山失踪那次,咱们秀水村地动山摇、洪水涌动,鸟飞兽散的事?”
“知道!”
那次的事没有人会忘记。
邵云安道:“异动发生的时候是在夜里,我和井哥在山中被困,就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我那时太累了,支撑不住就睡着了。梦里,虎哥把我带到了一棵大槐树前,那棵槐树很大很大,好像入了天际般高大。梦里,我靠着槐树也睡着了,等我醒来之后,脑袋里就多了这么个故事。我当时还好奇地看了井哥、妮子和青哥儿的脚趾甲,发现真的是两个指甲。只不过此事太过惊世骇俗,我就没说。”
蒋康宁却是脸色大变,罗荣王马上问:“蒋县令,你可知道些什么?”
大家发现县令大人一个明显的回神,蒋康宁咽了咽嗓子,很快地反应过来,说:“这不会是,不会是大槐树神在秀水村扎根了吧?那异动如此之大,却未有造成任何的灾难。大槐树被劈时,也是异动连连,却是天灾将至,本官倒以为那大槐树神是渡劫失败。秀水村的异动或许是大槐树找到了一个有它曾经庇佑过的人所在之地再次扎了根,这才造成了那样的异动。”
罗荣适时补充:“钦天监的监正夜观天象,说永修县有异星降世,并直指秀水村,这样一来就吻合了呀!”
人群瞬间炸开了,很多人都嚷嚷着要去找到那棵大槐树神。蒋康宁拍了三下惊堂木,要众人安静。他看向面容痴傻的王老太,厉声:“王朱氏!你一而再再而三不认契书,视我朝律法于无物,又恶意诋毁已分家断亲的王石井,简直是罪不可恕!”
王老太抬头,看向王石井,突然,她爬了起来朝王石井就扑了过去。王石井并没有躲,王老太扑到他身上又打又踢,嘴里骂着:“你这个孽种孽种!你要是早些来我就能嫁给他了!都是你这个孽种误了我!要我嫁给那个孬种!”
哗哗哗——
如果说邵云安的逐一分析,让村民们相信了王石井确实是王大力的亲生儿子,那么王老太的这句话就是坐实了王石井的身份,他就是王老太与王大力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