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放我下来,你还能跑得出去。”汪志继续嘀咕着。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懂不懂?哥们死也得把你带出去!”陈赫喘息着,得来一支营养液,特么的,什么时候劳资变成瘾君子般的存在?动不动就要来一支。
“我不行了,龙妈,我想家了。”汪志的声音微如呢喃。
“劳资带你回家,挺住啊,小弯,劳资带你回家……”好疼啊,怎么这么疼?不管有多疼,劳资一定带你回家!真想来一支啊!
突然一股锐痛击中了陈赫的心脏,他仰头长嘶,身形闪动,再也维持不住变身,汪志从他的背上摔了下来,两人一起躺在泥泞的大地上。
“小弯,我们走,小弯……”陈赫抓住汪志的胳膊,一寸寸往前挣扎着。“我带你回家,咱们回家……”
“啪”一道强光照射在陈赫的脸上,将他双眼刺的无法睁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雪白的手术台上,一个花白头发的男子正在灯下认真地端详着自己。
“孙永庆!国兴的老板!”这个形象他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作为敌对公司的老板,他已经数不清策划了多少围绕着这个人的行动。
“醒了?”孙永庆看着陈赫微微一笑。“你伤得有点重,瑞晴还是不舍得把你交给我啊,幸好我安排了人跟着乔山明,才捡了你一条命回来,这个账,我会和蒋旭那小子算的。”
瑞晴把我交给你?什么意思?你和蒋旭又算得什么账?信息量太大,陈赫心中诸多疑惑顿时爆发,他挣扎着张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别着急,你还有些手术要做,有什么疑问,以后有得是时间,我可以一条条慢慢回答你。”孙永庆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孙永庆的脑袋离开,眼前又换了一个带着高帽子,扎着大口罩的医生面孔。
那医生把陈赫的眼睛掰开看了看,又揉了揉他的脑门,接着举起了一把寒光凌冽的手术刀,我去!这特么要割我哪儿?陈赫顿时激烈地扭动起来,岂料刚一扭动,全身便传来一阵剧痛。
他眼前一黑,再次昏迷过去。
以后的日子,陈赫始终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似乎住了很久的医院,转了无数个病房,记忆里总有一个人端着一碗粥,一勺一勺的喂着自己,他感觉那双手很秀气,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个清晨,陈赫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但是并没有人送粥,一个护士将早餐搁在他身边的茶几上就离开了,陈赫动了动身体,依旧隐隐作痛,但已经在自己能够忍受的范围。
“你醒了?”孙永庆没过多久就进了病房。像探视病人似得,在他的床边坐下,微笑看着他。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陈赫问道。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声音听着不一样了,自己以前是个粗嗓门,可现在变得尖细了许多,就像戏台上的小生。
“我们和瑞晴做了一个复杂的交易。”孙永庆直言不讳。“蒋旭想要提前上位,我们推了一把。”
“我们需要一些最新的延缓变身枪手大脑退化的手法和相关数据,瑞晴给了我们,当然作为回报,我们也提供了一些关于体内通讯网络连接的最新理论成果给瑞晴。”
“和我有什么关系?”陈赫不耐地摆动着脖颈,他发现自己的颈项缠着厚厚的绷带。
“哦,你是我们这次交易附带的一个筹码。”孙永庆微微一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国兴的人了,等你身体恢复,将全面负责我的安保工作。”
“等等,你说,我现在是国兴的人了?那国兴和瑞晴……”陈赫有些摸不着头脑,弄了半天,瑞晴是要将自己送给国兴?特么的你要送就直说啊,劳资反正打工仔一个,到哪里不是做事拿钱?
偏要做这种栽赃嫁祸的事情,难道不怕我报复?
而且,汪志算是死在瑞晴的手上了,自己已经和瑞晴结了仇,如果国兴和瑞晴从此成了好朋友,自己这复仇的事,可就不太好办了。
“只是一个交易,国兴和瑞晴,过去怎么样,将来还会怎么样。”孙永庆淡淡地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忘了瑞晴。”
“孙老板,你知道防卫的事我一个人可做不来……”陈赫听见孙永庆的话,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是想要陈赫一个人负责他的安全,这种事可没有说的那样简单。
“你恐怕还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孙永庆微微一笑。“你从进入国兴的那一天开始,就不再是陈赫,陈赫已经死了。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你是国兴的人,意味着你没有所谓的人生自由。”
“也就是说,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力。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国兴会保证你的日常必要所需,但是记住,你不会有任何工资性收入以及福利,起身来。“以后这方面你就不要多想了,90很好,我过去的贴身保镖才能防护70。”
“你只要防护好90就行。不要再犯蒋晓东的错误,再犯你也得死,好好考虑考虑。”孙永庆拍了拍陈赫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扔给陈赫。
“熟悉熟悉你的新身份。”孙永庆冲着陈赫笑了笑,转身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