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运气真好,遇到董小姐这么善良的人,同意让你搭顺风船,上去吧。”
两个护卫见太常寺少卿家的嫡女都说话了,哪里还有拦人的道理,冒着酸气嘀咕了一声,就让尹幽月上去。
尹幽月哪有空理会两个护卫的情绪,她一听是对方董小姐,脑中便想起了原主之前在京城时的好友董灵玉。
董灵玉是太常寺少卿之女,嫡系二小姐,和原主从小时候开始,便是手帕交。
后来原主渐渐传出刁蛮粗鄙的名声后,少卿府便不让董灵玉和原主来往,但董灵玉心地善良单纯,会经常偷偷安慰原主,说她相信原主不是这种人,让她最好查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差的名声,可惜的是原主总觉得是别人嫉妒她,才会这样,没有多理会,直到事情越来越不可控,直接被国舅府一家送去了汴州。
原主离京时,董灵玉是唯一前来送她的好友了,原主当时十分感动。
此时看着带着面纱的少女,尹幽月便有种熟悉感,微微扬起笑容,抬脚就要踏上甲板上船。
“尹……月幽神医!等等我啊!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啊。”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尹幽月一回头,便看到一身出行装扮的白千晖匆匆跑来,他的身后,还有个身上挂着大包小包的书童。
尹幽月有些意外,白千晖怎地来了?
白千晖跑过来之后,气喘吁吁地撑着自己大腿喘气,嘴里嚷嚷道:
“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去京城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我前几天去了你住处,还不知道你要去京城了。”
尹幽月有些疑惑,看着他身后书童艰难地带着大包小包走来,开口问道:
“告诉你作甚?难不成还要等你来送行?”
白千晖撇撇嘴,一脸无语:
“谁要给你送行,我也要去京城。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那姑父不是一家进京了,去的时候带了白千忆,说是我姑父说会在京城给他谋官,我母亲气得晚上都睡不着,整晚来我院子里骂我没出息,就知道遛狗逗鸟。我得知你进京,赶紧收拾东西来了,我怕来晚一天,耳朵都要被我母亲念叨起茧子了。”
“什么?所以你是偷跑出来的?你这不是胡闹吗?平日你爱到处跑没事,毕竟在汴州,没几个人敢得罪你,但京城不是汴州,那边危机重重,你偷偷离家出走,你家中父母该多担心!!”
尹幽月义正言辞地批评白千晖,虽说白千晖不着调,但对医术很有兴趣,天赋也不错,自己也下意识地将他当成了前世那些博士实习生对待,和徒弟差不多。如今见他做事这般随性,自然不客气地说教。
白千晖和尹幽月相处三个月,哪不知她做事很有原则,赶紧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母亲保证了,我去京城后肯定混的比白千忆强,不然我就不会汴州了!家里人都知道我要去京城。”
“少……少爷,你跑、跑太快了……”
书童这会儿终于吃力地跟上来,白千晖见此,也不等尹幽月多说什么,便拉着她边往甲板上走:
“走吧,我们上船再说。”
白千晖刚踏了一步,就被看守拦住了,白千晖立即皱眉不满道:
“干嘛呢,不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汴州的郡守。我上船就会给银子买票,你们拦什么呢?”
汴州郡守家的少爷,也算是这边的地头蛇了,的确不能随意起冲突。
看守下意识地看向上面的董小姐,对方只是点点头,看守只好放下拦着的手。
白千晖得意地哼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上了船,尹幽月在他身后慢悠悠地上去。
刚上船,便看到董灵玉身边围了不少英年才俊,尹幽月下意识地对原主的好友露出友善的笑容,那些青年才俊看到尹幽月故意露出如此灼目的笑容,让董小姐差点看呆,一个个暗中恨恨地瞪着她。
尹幽月岂会感觉不到那些人的敌意,这些人穿的人模狗样,自带读书人的高洁气质,可惜的是还太年轻,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她没理会在旁边参观船的白千晖,对着董灵玉鞠躬:
“多谢董小姐慷慨,在下急需前往通河州,却买不到船票,若不是多亏董小姐,恐怕在下只能走陆路,不知会多多少危险。”
虽然走水路也有危险,却还是比陆路安全一些。
白千晖这才注意到对方,不过看不清容貌,也不太清楚她的身份,便站在一边没开口。
董灵玉对尹幽月客气地摇头:
“在外行走,不管何人,皆有不便之时,能伸手帮一把,何乐而不为。这位公子无需如此。”
尹幽月听完董灵玉的话心里感慨,原主这位好友,真是难得的单纯善良,也不怕他是骗人的?
“这位兄台,观你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又与汴州郡守家的公子相交甚好,定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吧?兄台可是通河州人士?”
尹幽月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董灵玉旁边一位穿白衣的五官端正的年轻人,突然开口。
虽这话听着只是普通询问,尹幽月却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先打听自己的身份,是读书人还是商人,决定是要交流还是排斥,还能顺便让董灵玉了解一下自己,让她别被自己皮囊给骗了。
白千晖也上下大量对方,总觉得对方的话有些不怀好意。
尹幽月眼珠子一转,便笑着点点头:
“这位兄台好眼力,知在下器宇轩昂,非普通人家出生,其实在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