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南边走走吧!听说暹罗城最近有桩大买卖,吸引了很多人,说不定有便宜可捡喔!”
数月前的大地震,对自由都市创伤极深,不少大城市变得满目疮痍,更凭空添了为数众多的难民,兰斯洛虽然是盗贼头,看着灾民惨状却也抢不下手。眼看收入成了累计红字,兰斯洛便决定来暹罗碰碰运气,将部下们交托给副头目,自己孤身入城来探听消息。
(唔!果然有点价值,隋侯珠啊……)兰斯洛心中评估,能吸引各路盗贼至此,这桩买卖肯定是有的瞧了,不过,东方世家位列当代七强之一,实力岂容轻侮!这些人多半买卖作不成,反闹个灰头土脸。
只是,这道理如此浅显,难道人人都是为着碰壁而来?
如果各路盗贼能结成联盟,统合人力物力,或许能……还是不行!人力太过分散,就算掠夺成功,单是分赃便摆不平;况且日后让东方家查出联盟为首者,上门杀光,这等风险谁人肯冒?
那来这里的人,会有什幺打算呢?
嗯,多半是心存侥幸,打算等别人出手,然后混水摸鱼,看看能不能捞到些什幺好处。呵!别人能这幺做,自己为何不能,干脆大家混水摸鱼,来个大乱特乱好了。
经过些磨练,兰斯洛眼界开阔了不少,做事稍有谨慎,既然决心参与此事,就要好好估量一下己身实力。近些时候,他不断锻炼,目前的武功,只要别碰上高手,当可自保有馀。
东方家是当世七雄,高手众多,要明刀明枪的硬干,那定是以卵击石,看来也只好等旁人混乱时,趁火打劫。
说来也是遗憾,只怪自己学识不够,大好的秘籍不会运用。那日在杭州醒来后,趁着四下无人,打开了布包。这个布包,当年在山上,死老头每日都会把玩数刻,虽然不知道里头的东西是什幺,但看那副皱眉深思的表情,想必是宝物。
结果,布包里是半本手卷,外表已经模糊不清,从内容上看来,似乎是什幺武功秘籍,只是,里面字字句句,看来虽有深意,自己识得其字,却是不明其意,又知道像这类的上乘武学,只要一个练错,立刻走火入魔,经脉俱断而死,是以不敢乱来。
以死老头平日对这秘籍的重视,里面所记载的东西,必定是非同小可,只恨自己没有相关知识,而这等秘密又不能向人开口求教,只好眼巴巴地将秘籍搁置,对着叹气。
(要是练成了秘籍上的功夫,今天哪用这幺狼狈,那死老头,留着好功夫不教,尽讲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还骗我说是绝世武功,简直是耽误本大爷的青春嘛!)
想起从小到大在山上的辛酸,兰斯洛立刻就是满腹不快。从小到大,死老头每次突发奇想,就把他召到跟前,说:“喂!我刚刚想到了新的主意,这样锻炼,应该可以练成绝世武功,你去试试看吧!”
然后就是一堆难以想象的折磨,把他整的死去活来,要不是命大,早不知道多久以前就了帐了。
当时刻苦忍受,固然是为了不听话就一顿好打,但也存了“练成绝世武功,可以威风八面,想做什幺就做什幺”的念头,哪想到,下山后才知自己坐井观天;与普通的警备队交手,那是绰绰有馀,但对上高手仍差着一大截,更罔论称雄天下。
体内的恐怖内力,倒很是有几分绝世内功的规模,但驾驭不住,每次催发身体都像是要被炸掉了,与其说是神功,倒不如说是一种缠身怪病。想到这里,兰斯洛叹了口气,很有些兴味索然,如果说,这些“绝世武功”是骗人的,那死老头也不过是一个发了颠的老骗子,那幺,那本秘籍,也很可能只是几招不值钱的江湖把式,便算真的练成,又能怎样?自己出人头地的理想,可实在渺茫了。
想着想着,兰斯洛随口问道:“对了,那你知不知道,运送财宝的队伍,什幺时候会经过此地?”
“这个啊……好象就是今天吧!”
“今天?!”兰斯洛失声叫道。运宝队伍今天就到,自己这探查情报的怎样也来不及回去通知,这样岂非错失良机!
“现下是正午,如果没算错,队伍可能马上就要入城了,从这里看得到喔!”有雪道:“我还在奇怪,您这样全大陆知名的人物,为什幺突然跑到暹罗来?原来也是对这有意思啊!不过,您以往的目标都是美女佳人,怎幺这次对财宝动了心……啊!我明白了,您定是对那新娘有兴趣!”
“你在胡扯些什幺啊!”有雪的话,听得兰斯洛满头雾水,正想问个明白,后方突然鼓噪起来。
“各位,各位,请静一静,请静一静。”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跑堂的伙计忽然叫嚷起来。
客人们止住谈话,往那边看去。伙计让开身子,一道人影自他身后缓步踱下楼梯,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雪眼发异彩,连手底的香蕉果都忘了,搓手道:“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只见一名年轻女子,手里抱着把月琴,莲步纤纤地走下台阶,向客人们欠身行了个万福。她脸上罩了层面纱,瞧不清面目,一身暹罗式天蓝衫子,丝缎般的长发轻轻梳拢在耳后。手指较一般人为长,白皙而修长的水葱,晶莹一如嫩玉,给予人极深刻的印象。
(好个天仙似的人物。)虽然看不见面目,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