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点头:“如此大胜,是宋国体面,勋阶是不能减的。从二品柱国,娘子可得封郡君,就江阳郡君吧。知制诰,将文章些好一点,把朝廷恩义写周道,好生劝慰一下。”
“至于吴逵,其情可悯,发配荆湖南路,也不是小惩,就这样吧。”
……
庆州城外,王文谅及其从属,西夏静塞军司密谍三十四人,跪在草边,反绑着双手,嘴里塞了麻团,神色惊恐地看着身着朝服,背着手立在前方的苏油。
苏油当然不会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而是在对永兴军路高级军政官员训话。
“西夏密谍的成功,给永兴军路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其破坏程度,不亚于之前二十万大军寇略环庆!”
“他们的手段很高明吗?并不高明!他们的组织,手段,可谓粗糙之极;他们首领,也不是意志坚定,智计高绝之辈。”
“可他们为什么成功了呢,仅仅因为,我们比他们更蠢!完全没有警惕之心!”
“还有就是,众志不同,公心不用,蕃汉各自为政,不是厚此薄彼,就是厚彼薄此,造成人为对立!”
“军中纠察之制,考实之制,分配之制,严重缺失!主官不入行伍,不纳建言,不谨小慎微,偏听偏信,好恶由心,这才导致此次重大损失!”
“军中决策与执行,严重脱节!号令不行,局面不清,任务不明,敌情不知,意志不坚,执行不力!”
“各图自保一盘散沙,还能打什么战?!”
一群人面露愧色。
都是打老了战的行家,听闻小苏老子打萧关,军令不过就几句话而已,但是麾下的战斗意志,后勤保障,组织效率,执行程度,完全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
苏油放缓了语气:“当然这个不能全怪你们,也不是你们战力不行。”
“你们已经是大宋最有力,最具备战斗技能的部队,是抗击西夏的中流砥柱!你们的骑射之术,甚至较囤安控鹤更胜!”
“你们差在组织能力,差在后勤保障,差在战斗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