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姨娘没伤着手吧?”
“没事。”宛琴装作没事人一般,拿起炕桌上的针线,转移了话题,“姑娘是听到声音才过来的吧?我说呢,近来也没见你到我这里来坐坐,怎么今儿忽然就过来了?我本来还以为姑娘嫌弃我这屋子简陋呢。”
宛琴住的这间耳房其实并不简陋,算是相当宽敞的屋子了,前后有窗,通风不错,就是采光差些。屋里盘了个大炕,平日起居坐卧都在炕上,其他衣柜箱笼、妆台桌椅什么的,也是一应俱全,所有生活用品,文氏都提供了上等货色。可对比宛琴在京城时打通的三间厢房,以及在湖阴老家的单独院子,这间带天井的小小耳房自然差得远了。宛琴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再加上向石婆婆赔礼一事,心中怨上加怨,几乎是怨气冲天。
可她不住在这里,还能住在哪儿呢?这官邸里院子虽多,八位少爷小姐就各占了一间,连谢老太太与宋氏都分住一个大院子呢,一家子住得满满当当的,还能把宛琴安排在哪里?
谢映芬看着自己的生母,想起自己接连照顾了生病的弟弟好几日,直到这两天才能稍微安下心来,便知道她钻了牛角尖,怕是不可能轻易扭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