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泰山莽夫手持太阿剑的手腕微微颤抖,但并非畏惧。
他心中有熊熊战意升腾,在太阿剑长鸣之间,那紫光满溢的剑刃便指向眼前男人。
黄无敌高声喊到:
“罢了,不管你为何而来!
当年老夫两次惨败于你,听闻你离去江湖,老夫心中还有遗憾,但今日见你重现,我心中甚是欢喜!
来,你我二人,再来斗上一场!”
黄无敌战意勃发。
威道太阿剑似乎也感觉到持剑人的豪情,便嗡鸣的越发轻灵。
而抱着猫的男人,却没有一丝战意。
他抚摸着怀中橘猫的脑袋,用一种混杂着怜悯和无奈的目光,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黄无敌。
几息之后,他轻叹一声。
“黄无惨,当年我还年轻气盛,行事太过了一些,和任豪去你玉皇宫求观道家典籍,被你拒绝,便仗着武力,大打出手。
使你心中留下遗恨难解,自此便染了这散魂症。
看来我当年留给你的阴影太大了,才使你多出这样一个莽夫性格,以此使自己和太阿剑心性相符,以便能在原地,安静撸猫的张莫邪轻笑了一声,他抖了抖左手,聚成诡异兰花指,便有锐利气劲缠绕于指尖之上。
他对眼前凶性勃发的黄无敌说:
“我也知你与林菀冬之间有些旧情,当年我也确实把你两害惨了,今日便还你一次。
紫薇兄,你这散魂症已入膏肓,若是再不加诊治,怕是一身修为就要毁于一旦。
今日我便做个医者,为你治治病吧。”
“唰”
紫色剑光滔天而来,就如朝阳初升,又快又狠,打在暗巷入口,将地面打的崩裂开来,又将两侧房屋轻松切开。
但剑光迎面,却不见张莫邪身影。
黄无敌心知不妙,回身就是一剑斩出,紫光滔滔,又将身后小巷连同大半条街道一起斩碎。
废墟之中,却见鬼影森森,在黑暗里,抱着猫的张莫邪悠然落地,竟是分散出漫天真假身影。
足有近百多个,以各自不同的姿态向他袭击而来。
或拳或爪,或掌或指,那些身影流转,竟似勾勒天下拳掌武学一般。
别说看清了,根本就分不出真假。
“破!”
泰山莽夫怒吼一声,数以百计太阿剑气破体而出,将周身幻影尽数搅碎,就如拆迁现场一般,把这废墟也卷的一团乱麻。
当真就如吞天巨兽在人间肆虐一般。
在尘土飞舞,气劲摄人之间,黄无敌正欲运起提纵,离开这处逼仄之地,好让太阿剑能发挥出十足威能。
但在飘飘起身的下一瞬,他又被按在手臂上的手,重新压回了倒塌的巷子之中。
这一手自然非常,没有一丝烟火气。
就好似寻常友人,伸手放在朋友肩膀上一样。
“撒手!”
一声呵斥自耳中传来,黄无敌手腕处便遭重击。
浑厚的护体真气被轻盈散落的手指划开。
就如拨动琴弦,巧力混在蛮力之间,张莫邪的手指,便如幽魂般扣在黄无敌手腕上。
手指轻轻一捏,黄无敌便感觉有千钧力道自那两根手指传来。
剧痛之间,摧魂神爪真气固化,如锁链缠身,使半个身体便麻木下来。
手中太阿剑,在原地,对张莫邪拱了拱手,说:
“老夫就知道,你肯定没死,但你这神出鬼没的毛病,却还是如十年前一样。张莫邪,你失踪十年,今夜又为何重现?
莫不是要再领魔教,再横压天下十年?”
“暂时还没有那个打算。”
张莫邪对阳桃说:
“今夜就是来见见老朋友,处理一些过去的恩怨罢了,顺便救一救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现在事情做完,我也该离开这纷扰苏州了。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桃兄,还望解惑。”
他抱着怀中沉睡的狸猫,对桃花老人说:
“这苏州之事,乃是小辈推波助澜,本是上不得台面。
桃兄乃是性子恬淡之人,为何不在你圣火山好生念经,万里迢迢跑到这苏州城,参与这等无趣之事。
我便要问你,桃兄,你到底为何而来?”
桃花老人沉默片刻,他心知自己的目的,大约是瞒不过眼前这人的,便坦然说:
“老夫确实对正邪之争没甚兴趣,此行为寻人而来。”
“可是,我答应过她们的呀。”
张莫邪的声音越发轻柔,他摸着怀中肥嘟嘟的狸猫,说:
“当年你圣火教中的那两个苦命丫头苦求于我,我心中不忍,便给她们三十年自由。
让她们入了红尘,好生生活,如今也是成婚生子,有了血裔。
桃兄,你也答应过我,不会扰她们清静...莫非,你今夜,便要破我誓言不成?”
“张莫邪!我不愿与你起冲突。”
桃花老人的语气变得激烈了一些,他说:
“但我教中千年圣火无人侍奉,已有熄灭征兆,我也是迫不得已,逍遥如你,不也要为儿子性命,重现江湖?
你儿子的命是命,我圣火教千万门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月下长街,一时死寂无比。
“那光明圣火束缚你等一千年,在我看来,灭了也是好事,圣火灭了,也不见得你们就要寻死觅活。”
张莫邪抱着猫,站起身,他说:
“回西域去吧,桃兄。你这等江湖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