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吉沃特东边的一处悬崖上,坐落着一栋别墅。
它原本属于一个恶贯满盈的黑帮头子,但在普朗克倒台的混乱中,他被人拖出被窝,砸死在了大理石阶上。
现在,别墅的主人是厄运小姐。
“所以说,你们这次大费周章地再次把我找来,是为了什么呢?”
贾若坐到了莎拉·厄运的对面,把双手按在了长桌上。
“莎拉船长的确有急事找你。”
说话的是雷文。
他顶替了拜恩位置,被莎拉任命为了新的副手。
就是他急匆匆地寻到船坞,把还躺在甲板上上悠哉悠哉晒太阳的贾若请了过来。
“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或者说,一件蠢事儿。”
雷文有些嗤之以鼻。
但表达的情绪并不是对他上司的不满,而起了身,把这些武器插进了衬衫和大衣里的武器带里。
“噬魂夜要来了。”莎拉对贾若说:“如果你听说过这个名字,那你就应该知道它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
“噬魂夜?有所耳闻,但未曾一见。”
贾若从靠背上直起了腰。
顺着莎拉的眼神望去,敞开的窗户外,天色阴沉,一场暴风雨似乎在聚集。
“你肯定是它吗?”
“当然,蛇母的祭祀来警告过我了。事实上,在古往今来的蚀魂夜中,蛇母的祭祀和信徒们都是抵御亡灵的主要力量。”
似乎是为了印证莎拉的话,狂乱的钟声和尖啸的警报声逐渐在山下的比尔吉沃特里响起,直至整个城市都浸泡在恐怖的预兆中。
看来确实是真的。
贾若从窗边撤回了目光。
他知道“蚀魂夜”会发生什么,来自当暗影岛的亡灵乘着黑雾席卷大地,与一切生者为敌。
“这么说,你是想让我帮你抵御这一劫?”
贾若向莎拉问到。
“没错。以前普朗克掌权时,会有一些祭祀来到比尔吉沃特帮忙,但这次恐怕是不行。
本地人将比尔吉沃特视作一颗肮脏的毒瘤,没有某位高层的指派,他们多半不会多管闲事。
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才干掉了普朗克。我绝对不会让蚀魂夜就这样把这块地方从我的手里夺走。”
“对于蚀魂夜到来的亡灵们,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我是说,你们知不知道它们的弱点。”
贾若觉的,比起从文字中得的来的信息,他起了身:“我们还有多少的准备时间?”
莎拉指了指窗外已经逐渐阴沉的天空。
“天黑,夜就来了。”
···
···
···
就该在来找我的时候把事情说清楚。
贾若在心中发着牢骚。
他脚下不停,飞快地借助房檐和墙壁,从这些已经被警报吓得东奔西跑的比尔吉沃特居民头顶掠过。
抓着一节缆绳,贾若直接从一座栈桥上荡到了船坞里。
那个叫汉森的修理工已经带着他的家人和员工跑了个干净。
而但他看向酒瓶子号上时,肺差点都气炸了----蠢蠢的八爪先生带着他的同伴们挤在甲板上,傻傻地瞧着比尔吉沃特乱翻了天,却无动于衷。
你们当现在是看热闹的时候吗?
告诉了这些马戏团成员即将到来的灾害后,贾若给他们指了条路:尽可能往内陆跑,离海边越远越好。如果实在跑不赢,就寻找神庙和祭坛,蛇母的祭祀多少还是能提供些保护的。
而安妮,贾若选择带着她,这样说不定更安全----安妮也是这么想的。
事不宜迟,在疏散了这些还不知利害深浅的船员后,贾若就准备往莎拉那边赶了。
起码她和手下的一群人已经做好了和亡灵战斗的准备,大家互相照应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还是晚了一步。
滚滚乌云拢来的速度远超贾若的预计,这根本不不像是自然的天气,天空在顷刻间便完全暗了下来。
贾若这才刚刚跑过屠夫之桥的桥头。
呼~
一阵冷风吹过,噼噼啪啪的浪花卷得老高。
散发着幽绿荧光、奇形怪状的亡灵们乘着黑雾登陆了。
它们张扬着爪子,追捕着逃命的人群,有些人的血液被冻成了冰棍,有些人则眼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扯出胸腔。
蓦的,贾若只觉得脊背突然发寒,转身就是一剑。
幽梦的剑刃上只传来了轻微的阻碍感,他便将这只亡灵一分为二。
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头只剩下半个脑袋的猪人,依然抖动着肥膘,继续扑了过来。
有些可惜。
看来幽梦并不能直接伤害到它们。
贾若拧动剑柄,雷霆同樱花一起四散而开。
猪头亡灵发出了瘆人的哀嚎,涣散成了黑雾。
他把安妮抱在怀中,这个小姑娘瑟瑟发抖,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
尽管安妮不是个普通的八岁小孩,但这些张牙舞爪的鬼怪,还是让她想起了爸爸曾经跟她讲过的鬼故事。
“趴在我肩膀上,别到处看。”
贾若让安妮把脸靠在自己的颈窝,在路过一间裁缝铺时,抽来了一件带兜帽的长袍盖在了她的小脑袋上,然后用长长的下摆把安妮裹系在了怀中。
因为在接二连三劈散了几头亡灵猪头人后,他看到了个更大只的。
这或许是它们的头领,带着顶大毡帽,臃肿的身材外套着脏兮兮的围裙,手里是一柄屠刀。
亡灵有形物质,难以被物理攻击伤害到,但它们除了汲取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