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蛛阴抬首淡淡的看了一眼,动了动唇角,涌至唇边的话又及时改成:“那两名入侵者的死活我不在意,但是……晏佑必须死。”
“我明白的,皇叔。”
……
……
陵天苏扛着两具冰冷的尸体回到了白云阁的阁楼下方庭院之中,沙海楼之中,不见任何绿植,自然无花也无树。
陵天苏挑了一处平沙之地,依傍着一处石亭,将他们二人葬在了一处。
他们与宋鹰、司徒兰有着同袍之情,但陵天苏并非宋鹰,吴婴也非司徒兰。
今日将之埋葬,只为当日开启沙海楼大门之时的相逢之情。
在修行的世界里,多是生离死别,沧海桑田。
可陵天苏并非悯善之人,自然不会浪费过多的情感去感怀两名死去的萍水相逢之人。
在陵天苏反身折往阁楼之中时,他甚至连块墓碑都未刻立。
尘归尘,土归土,生命轮回,永无止境……
既是杀手,曾经的故人已去,自然再无人去记他们二人的名字。
回归白云阁后,已经是下半夜。
一切都归于安静。
在仅剩的一日时光里,陵天苏格外珍惜时间的从吴婴那学来了那一道七芒星杀符。
沙海楼,第三日。
楼主一声令下,但凡安魄境的沙海弟子皆必须前往二层沙海楼宇之中待命。
陵天苏知晓,这一个命令定是与天阙楼楼主有关,还在几日前为了获得旬堂主的重视。
陵天苏早假借宋鹰之身份将自身实力提升到了安魄境界,再加上他为寻风堂分舵主的身份,自然有着资格进入沙中二层楼。
只是司徒兰在寻风堂内,众所周知,实力不过凝魂境,若是这个时候也找个借口提升修为怕是过于引人注意。
只是吴婴这个强大的战力自然不可能将她留在这白云阁中荒废,陵天苏便寻思着,自己好歹现在也是个分舵主了。
作为宋鹰的角度而言,带上一个两个的家眷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于是在第三日清晨,整装待发时,陵天苏配着一把沙海楼专属的长剑,剑柄之上雕刻有一朵不甚明显的沙漠之花,依兰花。
二层楼的入口像是一个深嵌在地面的一扇巨大塔门,呈六棱形状,由黑色基石积累而成的石阶一道道的连接如那黑暗深处。
铺面而来的干燥微风带着淡淡的血腥肃杀味道。
陵天苏看到以沙海楼楼主孟七轩为首,立于入口之中,而他身后则是静静立着三人。
天阙楼楼主四肢的锁链依然在,只是锁链另一端的巨大铁球已经被拆卸下来。
而小叶子和赫连,则是紧跟在自家楼主身后。
小叶子依旧是那一身宽大黑袍裹身,像是一个小贼一样,那张可爱呆板的小脸在黑袍帽檐之下包得是严严实实的。
不过看她站立姿势便已经知晓,她那断裂受伤的双腿已经恢复。
赫连更是厉害,站立姿势挺拔如松,腰间配着那把明晃晃的玄刀,手掌气势威严的压在刀柄之上,面色肃然。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赫连还是此处众多杀手之中的一员呢。
哪里还像是一个俘虏的模样。
在孟七轩一步步走进台阶之下时,黑暗之中,石壁两侧的灵石似是被什么激发点燃,照耀出明亮的光芒来,将那黑色基石都衬得亮堂堂的。
而那三名俘虏在身旁一圈沙海楼弟子的羁押下,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陵天苏与吴婴并肩而立,亦是准备跟上,好趁机浑水摸鱼一番。
谁知刚没走出两步……
“站住!”
就被守在塔门两侧的两名弟子拦住去路。
陵天苏呃了一声,正欲掏令牌,便听到其中一名弟子沉声呵斥道:“楼主的命令你是没听清吗!安魄境才可入二层沙楼!”
这可真是有些难办了,看此人不容置疑的语气,看来三言两语之间还真是不好带吴婴进去啊。
陵天苏目光一转,恰好看到身侧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欲进入阶梯之下,他忙叫住那人道:“旬堂主,旬堂主,留步。”
那人果然留步,回首看着陵天苏道:“何事?”
陵天苏没有多言,只是冲着他悄悄的指了指身边的吴婴,一切尽在不言中。
旬堂主是个聪明人,立即会意,皱眉道:“你以为这是组织踏春游玩吗?还可以随意携带家眷?这可是楼主大人的命令!你小子是色胆包天了,楼主的命令也敢违抗质疑!”
说完,似是不屑,有似是想要表决一下对待楼主的忠诚之心,这位旬大堂主愤愤一个甩袖,正欲不予理会的甩袖而去。
看到他这副姿态,陵天苏暗自磨了磨牙。
“让他们进来吧……”
一句轻飘飘的言语,不禁让守门两人脸色微变,随即恭敬见礼。
“见过兰泽殿。”
晶石光辉的映照之下,一袭蓝衣翩然而来,淡然如玉君子,鬼魅如姽佳人。
来着不是那套着双容外壳的七皇女又是何人。
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她目光微微斜视,淡淡的瞥了一眼陵天苏,与之擦肩而过,缓步进入阶梯之中:“那两名弟子是我的人,无妨。”
那两名守门弟子面面相觊了片刻,哪里还敢有半分嚣张气焰,忙侧身请路道:“二位请。”
走在前方的旬堂主就像是一只僵硬的鸭子,甩袖的动作也只行了一半。
他面色讪讪的看了一眼即墨兰泽,干笑一声道:“原来兰泽殿看中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