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与恐惧两种情绪在一瞬间便萦绕在剑侍怀墨与杀侍云千杀的心中。
当那锁链如狂鞭轰砸在身上时,体内的元力与神魂如同洪水一般自毛孔体外宣泄而出,极致虚弱的身体没有丝毫防御力的被正面击中。
二人就像是被天雷击中的土地里的弱小蚯蚓,除了微微动弹抽搐,在也无法做任何挣扎。
而剑侍怀墨脸色的柳木面具碎成木屑分撒而去,露出一张苍白而年轻的面容。
天子余光正扫中那人的长相,顿时浑身一颤,再无半分天子威仪的豁然起身,苍白的双唇颤抖不已。
陵天苏自认为自己不比剑侍与杀侍强大,但仅仅一击,就让他们失去全部的战斗力。
纵然他无限高估传说中冥主的力量,但如今看来,冥主真正的可怕之地,远超他的想象。
纵然那锁链无视空间发动攻击的速度极其之快,但也不至于让那二人无从半分反应。
真正可怕的是,在那冥主发动攻击的一瞬,气机便已经将那二人锁死,让他们无法凝聚半分元力。
陵天苏心想,若此等人物要杀人,怕恐是真的在一念之间那么简单。
他忽然觉得有些无力,今日与赵家周旋种种,甚至不惜将与北离勾结的污名尽数揽身,纵然他成功的逼出胡家。
但在这位冥负面前,任何深沉的心思……都毫无用处。
“你很强。”
陵天苏看着冥负认真说道:“不过我想身为冥主这等人物,恐怕真实的实力不仅仅如此程度吧?
让我来猜猜看,沉睡已久的冥主自封印中苏醒而来,耗费四十万年的光阴与本源蕴养冥王的你,如今的实力究竟还剩多少呢?”
冥负哈哈大笑出声,目光定定的看着陵天苏道:“竟然连这等冥族辛秘之事都知晓得如此清楚,小子,你的来历倒还真是让本座十分好奇啊,不错,你说的这些具是事实。
如今本座实力不及当年的万分之一,更别说号召冥兵冥将与冥河这些了,所以于本座而言,北离是我冥族大业最为重要的支撑点,而赵家则是贯穿南北两朝的通道河流,小子你要杀人,可还真是杀错了人啊。”
天子秦步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目光从昏死过去的怀墨脸色移开。
他看向冥负,语气深沉道:“近年来,离国发展神速,从一方小国逐渐吞噬扩大成为可与我大晋并肩的泱泱大国!原来这一切,都是由你冥族在背后支撑。”
冥负颔首说道:“晋国为九州第一大国,听起来的确十分了不起,可这一切,不也是依靠神族的力量吗?不好意思,我冥族最喜与神族为敌,如今没有了社稷山河图的大晋,便意味着丢失了国运与国本,真的不足为惧啊。”
“那么……”陵天苏突然开口说道:“你在畏惧什么呢?”
冥负微怔。
陵天苏又道:“你既然能够破开封印,来此大晋,有着冥主实力,毁一国,屠三州实在是太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可你却没有直接出现,而是我一步步将你逼出来的不是吗?”
冥负看着陵天苏赞许说道:“你真的很让本座意外,不错,在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下,本座不愿轻易露面在这人间,毕竟苍穹有眼,九重天中,难保不会有神族发现我的存在,如今我现世的确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可是……”
冥负语气忽然一沉,目光将陵天苏锁死,那种窒息、元力凝固的感觉终于充斥着陵天苏身体每一个角落。
只见冥负笑容深沉道:“本座在暗中当一名看客,你出现在了本座的眼中,竟是给本座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微妙,却如刺在肉,碰一下都让人难受厌恶的感觉。
而事实证明,赵家与南宫的苦心经营,在你归来的时候,竟然有着土崩瓦解之势,如此,本座也不得不冒险一回,亲自出面来毁了你。”
陵天苏摆了摆手,道:“这可真是冤枉人了,一只将我步步紧逼的,可不就是赵家吗?”
“以退为攻,你倒是将恶者这两字参悟得挺透彻,好了,就不多说什么废话了,让今日一切都结束吧。
本座不会杀其他人,过多的杀戮会引来天劫,而一旦天劫来临,本座身份自当暴露,今日……本座只取你一人性命。”冥负的目光忽然变得危险起来。
陵天苏依旧浑身元力调转不得,就连离尘剑的灵气也完全被压制得死死的。
明亮如雪的清寒剑刃重新沾满尘埃锈迹,好似尘封蒙尘一般,而那锈迹则是不断朝着剑名吞噬而去。
陵天苏心想,若他当着出手,自己真的有接下一击的可能性吗?
纵然是场死局,但陵天苏此刻出奇的冷静,他笑了笑,看着地面道:“既然过多的杀戮会引来天劫,不如你就被亲自动手了吧,赵家的那个赵韫弼不是在这中了满堂瘟毒吗?即便你不出手,这里的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瘟毒?”
顿时,满堂人都火烧屁股般的跳了起来,纷纷自行把脉,口中骂骂咧咧道:“这赵家果真是狼子野心!竟然在今日宴会投毒?!”
“陛下以及朝中元老大臣,学院院长星父大人皆在此地,他们这是想彻底击垮我大晋啊!”
“可怕,瘟毒蔓延速度极其之快,土掩都不能够抑制住毒性的蔓延,届时,我大晋子民皆得死于瘟毒之下,这赵家好歹毒的心啊!”
“世子!看世子这副模样,显然是知晓赵家计划的,为何不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