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到他随口出的这么句话,前面的几个外来人都惊讶了起来。
宫文昌脱口问道:“授权,玻璃?那不是把玻璃的炼制之法传授出来了?”
玻璃器不是东海商社最大的财源之一吗,就这么公布出去了?
辛守成轻轻笑了一下,道:“是啊,当初我听了也是吓了一跳,去好生打听了一番,结果也没什么。玻璃其实如同瓷器一样,都是用土石烧制出来的,起来比烧瓷还容易些。不过,烧制玻璃,有两样关键的材料,一曰‘纯碱’,是东海秘法所制,独此一份,二曰‘南海石英砂’,状似普通砂子,颜色却纯白无暇。有此二物,才能烧出过得去眼的玻璃,但此二物却是只能向东海商社买的,价格可想而知不便宜。虽利润还有不少,但考虑到投入、雇工诸费用,也不算太赚,所以最后我也没去跟进这行当了。”
玻璃制造在之前为东海商社赚取了大量的利润,按常理推断肯定得把这个秘密死死捂住才校但玻璃实际上的作用远不仅限于奢侈品,它还是一种有重要实用价值的材料,各种透镜、实验器皿乃至工业管道都需要优质玻璃材料。
现有的东海玻璃虽然横向对比算是不错,但比起后世真正的工业玻璃还差得远。如果仍然执着于躺着赚钱的垄断地位,相关企业是很难有动力去推动玻璃制造技术进步的,而随着工业产值的快速增长和奢饰品贸易份额的相对下降,这一固步自封就显得越来越得不偿失了。
因此在今年,商社决定将这项常年保密的技术向外界开放,寄希望于用市场的力量推动技术进步。其实也谈不上开放,因为烧玻璃的技术早就传入中国了,只是受制于原料而无法烧出真正的玻璃。而由于源头的两个关键材料纯碱和白砂都是控制在商社手中的,所以在利润上并不会有多少损失,反而会随着玻璃市场的扩大而有了更大的增长空间。
但是居温瑜好像发现了一片新地一样:“快跟我再,这玻璃究竟是怎么烧出来的,我若是想办个工坊的话,得准备些什么东西?”
其余几人同样很有兴趣,毕竟那可是玻璃器啊,是随便带回去几件,在家乡都能卖上几十上百贯的好东西!
辛守成无奈地笑了笑:“倒真是不难,东边的城阳区有社营的玻璃厂,去寻了他们要买专利即可。他们会给你全资料,还让你去厂里参观的,若再多出点钱,甚至还能买得他们派人去你那边指导。若是居兄打定了主意要入这行当,有个两三千贯投资也就差不多了,最好从南边雇些瓷匠过来,虽然瓷跟玻璃不是一会儿事,但有了烧窑的手艺总归更容易上手……哦对了,到这茬,你要是能从南边带人过来的话,最好一次多带点。此间人力贵,南边人力便宜,即使只能签五年契,也是省了不少钱了。”
居温瑜一拍手,道:“甚善!”然后又转头对关志远道:“志远,待明便领我去那城阳区看看,不远吧?”
关志远连忙摆手:“不远,有铁路可通,两个时便到了。”
“同去,同去!”宫文昌等人立刻表态了起来。这怎么不能顺便去看看?
辛守成喝了一口茶,道:“既然如此,那诸位今晚便在这边宿一晚吧,正好,我也在竹雅苑安排好位子了。其实,我觉得还有另一个行当适合入手的,那便是‘银携。”
“银行?”居温瑜对这个名词回忆了一下。“可是钱庄、交引铺那样的行当?”
辛守成点头道:“正是如此。”
居温瑜笑了一下:“那可需要些精明人才能做吧,这行当我可不行,还是算了吧。”
辛守城又摇摇头:“没那么麻烦。最近上面出了一本书名曰银行学的,我买来读过,受益匪浅。这行当可是潜力无限啊,低息收储,高息放贷,还能自己发挟银行券’,一元钱能当五元放出去,可真是……就算不搞储蓄,光是在池州和东海之间开一家汇兑银行,那也收益不少了。”
“汇兑银行?那又是作甚的?”
“就是飞钱的银校譬如有商人在东海通过你的银行往池州汇了一百块银元,到了池州持凭证便可兑出这笔钱,当然,这就得付你一笔汇兑费,大约五到十元吧。”
居温瑜一皱眉头:“百中取十,这倒不少,但我从东海把这笔钱运去池州,期间花销恐怕十元还打不住吧?”
辛守成端起茶杯,微微一笑:“这便是个中诀窍所在了,你不需真的把钱送过去。”
居温瑜一愣:“此作何解?不把钱送过去,客人怎么取钱?”
“你生意不会只做这么一笔,既然有人从东海往池州汇钱,自然也有人从池州往东海汇钱的。”辛守成在桌子上比划了几下,“如此一来,两相抵消,你只需在账本上计上几条,这两笔汇款便结清了。当然,真做起来未必会这么凑巧,可一年半载做下来,不可能全是往一边汇的,或许双方来往了数十万元的款项,不平的差额也就几千罢了。如此只需把这差额运过去填平即可,费用就省多了。只是,这中间,在两地沟通和文书防伪上,得好好下点功夫。”
他这一番神采飞扬的连讲带比划,居温瑜倒是听懂了,但还是苦笑着摇摇头道:“听着确实是个好买卖,不过嶿福你生意做大了可能不觉得,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