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阿泰尔对他说。
那个守卫往旁边看了看其他人,那些人和他穿着同样的制服,但他们肯定没有同样的道德感,然后他往一旁闪开了。他的同伙探出头来确认是否有人来插手,当他不满地发现他的同伴被恐吓了之后他立马发出了警报。阿泰尔一手割断了他的喉咙,一手拿走了他的剑。这场战斗简单、枯燥、而且不尽人意。那个o带着明显的惊讶盯着他。“我会告诉我的父亲你做了什么。”
阿泰尔发出了一声无礼的哼声。“快走,”他说。然后男孩心怀感激地跑开了。当他从他一手弄出来的那堆新鲜的尸体中抬起头来时,那个闪到一边去的守卫已经不见了,而一群受惊的群众正大喊大叫地抗议着。“你们允许这个?”他朝他们吼道,“你们让他们随心所欲,假装视而不见!懦夫。”他扔下手中的剑,大步向前,他面前惊恐不已的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
“马利克,”在他意识到那种感觉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消散之后,阿泰尔开口说。他的心在跳动着,而他的身体对所有感觉都麻木迟钝。他浑身溅满了他杀的人——那些和他几乎毫无过节的人的血。无论他的丈夫对他是怎么想的,无论任何人对他是怎么想的,阿泰尔并不以杀人为乐。他会杀掉那些挡住了他前路的人,还有那些他被命令去杀的人,而他并不沉湎于此。没有(所谓的)噩梦会纠缠着他,但是他并不是没有他自己的暂时性的愧疚。那些守卫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毫无感觉地杀死的人。没有憎恨,没有厌恶,没有为世界铲除罪恶的满足感,除了漫无边际的空虚感。如果这种感觉延伸到他身边的每一个活物身上,那将会非常危险。他可以在返回联络处的路上杀出一条血路,不会对他一路抛下的无数尸体感到丝毫的难过。
“怎么了?”马利克问。他正弯着腰,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地图,完全没有在意阿泰尔回来了。房间另一边的桌子上放着些空碟子,说明有人曾经来了又走了。
“你以前从不畏惧告诉我你对我是怎么想的。现在我需要这种坦诚。”
马利克(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几乎立刻面露忧色,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到阿泰尔衣服上的血迹时,他的眼中透出愠怒。“你又杀了什么人,阿泰尔?”
“如果我求你来操我,你能做得到吗?”
“我正在工作,”马利克说(依旧在生气,分心于那些被阿泰尔杀死的不知名的人),“或许晚些。”
“马利克,”阿泰尔再次说道。
“什么?”马利克质问道。他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你为什么要用这个来折磨我?难道我承认是我错了还不够吗?难道在你知道我对这个已经厌烦了之后,在你知道我还把我的兄弟留给一个会这样对待你们这类人的男人来照管之后还不够吗?我不会从你身上夺走你不愿给予的东西——这是我所能做的一切了,阿泰尔。我不能准许你去杀了那些男人,我不能再次让你成为一个刺客——”
“我不关心这些事情,”阿泰尔说(但是现在他甚至都不敢相信他自己),“如果我求你来——”
“为什么这对你很重要?你不想要我。”
“所以你做不到。”
“我做得到,”马利克朝他厉声吼道,“自从我长大懂事得明白什么是yù_wàng以来,我就一直渴求着你的身体。要我满足你的需求完全没有问题。”他这么说道,像是一个挫败。
“那就做啊,”阿泰尔说。他对这句话毫无感觉。没有寒意,没有一丝责任感,甚至也没有熟悉的强烈羞耻感,那种从他十七岁时就一直纠缠着他的羞耻感。
但是马利克看着他,脸色变得煞白,他的手无力地撑在柜台上。他脸上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是如此的显眼而强烈,仿佛是一声清晰可闻的尖啸回响在房间里。他说:“我今天和埋葬了我弟弟的新手们谈过话了,阿泰尔。我打算去他的坟墓看看。”
————
海达尔给了他三个男孩的名字:阿明、拉泽尔和乌塔尔。“这些就是知道你弟弟在何处安息的人,马利克。”
时间并没有改变马利克对他弟弟的逝世所感到的悲痛。近期的(意外的)危机让他稍微分了心,但是这并没有磨灭那种感觉。证据就是当那三个新手男孩在早晨造访联络处的时候,他的心跳骤然加快,并且他很难让他自己维持一副职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