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道看着蓝以攸,两人眼中皆是闪过一道诧异,没想到血魔教这些年就这么藏在了淮水城眼皮底下,一直秘密行动着。
蓝以攸转头看着那还在昏睡中的金蟒,疑惑问道:“你们取这两条金蟒的精血做何用?”
黑衣人倒是配合的很,急忙回道:“这是堂主的吩咐。这两条金蟒是早便养在洞窟中的,堂主吩咐我们每日来此取两瓶血回去交给他便是了,至于...至于是做何用,我也不知道。”
江寻道急着找到出口,追问道:“我们若想离开此处,你可知道有什么隐蔽的出口不惊扰其他人?”
黑衣人摇摇头:“这洞窟隐蔽的很,堂主怕我们出入的多被淮水城的人发现,向来不许我们出去,出入洞窟都需堂主的手谕。又因上次几个淮水城弟子偶然撞见了我们的人被抓了回来,堂主知道这些天你们会派人前来查探,便吩咐将洞口紧闭不许人进出。”
第156章
在那黑衣人口中实在逼问不出什么,如他所说,他只是门派里平常打杂做些粗活最外围的弟子而已,随意一位师兄就能差遣,压根就不知道什么秘密。
蓝以攸看着昏迷中的金蟒若有所思,黑衣人见江寻道看上去好说话些,便一直跪在她身前求饶。江寻道实在无奈,扯下他遮盖住面容的黑布时,这才发现黑衣人竟是个半个的孩子,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脸的唯唯诺诺。
江寻道有些意外,这孩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资质,看上去又懦弱胆小,怎么会成了邪魔外教弟子:“你为何?会成了血魔教弟子?”
黑衣人惆怅的叹了口气道:“我原本家世不错,家族在镇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可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我是庶出又长得矮瘦性子胆小,时常被欺负。有一日实在是被打的受不了,就偷跑了出来,结果夜里躲在树林中时,被一位师兄撞见带了回来。那位师兄本想杀了我,却正巧被堂主撞见,堂主可怜我就将我收做徒弟留了下来。”
闻言江寻道有些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这可怜的孩子心中生了一丝怜悯,她轻声问道:“若有机会回家,你可愿意回去?”
黑衣人连忙点头,眸子亮了亮又迅速的黯淡了下去:“自然是愿意的,我家中还有娘亲与姐姐牵挂,自离家到如今已有两年,也不知她们是否安好。早知如此,当初就忍着皮肉痛了,何至偷溜出来被关在此地,成日里不是杀人就是取血。”
念及亲人,那孩子不免有些感伤,抽抽鼻子强忍着泪水,用衣袖抹了抹红了的眼眶。
江寻道见他可怜实在是不忍,便起身走到了蓝以攸身旁,悄声道:“攸儿我看这孩子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况且他只是被人抓来的,我们若要逃出去,可否带上他?”
蓝以攸闻言看了她一眼,然后偏头眼角余光瞥了眼那还在抹眼睛的黑衣人,思忖片刻后点了点头,简短了的说了四个字:“若有机会。”
见蓝以攸似乎是答应了下来,江寻道咧嘴一笑,回去拍了拍那孩子的肩膀兴奋道:“我师姐答应一会逃出去时带着你,等我们真的出去了,我们就带你回去找家人。”
“这位姐姐说的可是当真?”那黑衣人眼睛一亮,接着便又犹豫道:“可...就这么一个出口,还有许多师兄把守,我看你们...是自身难保的,怎么带上我。”
江寻道摇了摇头:“这你不用管,你且将你们教派内你所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便是了。”
黑衣人连忙点头道:“姐姐,我绝不会隐瞒你们。”
江寻道和蓝以攸被困在蛇穴中,可自有人与她们同样的境遇,那便是盛安然与穆裳两人。
原本穆裳是主动提议与盛安然一同去血魔教总坛查探,盛安然知道穆裳会这么主动就是因为想要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罢了,她也不气恼反倒是暗喜能与穆裳单独相处。
血魔教总坛便是教主以及一众教徒议事的厅堂,一个颇大的洞窟,地上镶嵌着一大块一大块打磨平滑的血晶石,踩在脚下冰凉刺骨,让人感觉仿佛是脚踏在一片平静的血海之上。
而总坛顶上,有一个巨大的石像,穆裳自已进入洞窟中便感觉周身被一股阴冷的气息包裹,冥冥之中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待她抬头便发现了那怪异的巨大石像。
那石像雕刻在洞窟顶,是一只栩栩如生人面蛇身的神兽,那神兽通体红色,身形如同扭曲的蛇身,却又有一张人面,张开的口中衔着一根蜡烛,蜡烛的烛光照亮了昏暗的洞窟,也照亮了它那双阴冷的眸子,光影摇曳间好似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人似的。
盛安然仰头看着那盘旋在头顶巨大的石像,似笑非笑的看着穆裳道:“没想到血魔教供奉的竟是烛阴?听闻烛阴是上古神兽,它的阴阳眼连接着炼狱,若是被它瞧上一眼,便会被恶鬼附身,久之就会变作人头蛇身的怪物。”
穆裳淡淡的瞥了一眼,只觉得那石像雕刻的实在是逼真,那栩栩如生的身形和那双仿若活物的眸子。盛安然的话她好似没有听到似的,径直走向了洞窟中央那把石椅前,皱着眉头细心端详着。
盛安然见状叹了一声,幽怨道:“裳儿当真是冷漠,你我同行竟是一句话都不应。”
“少说话。”穆裳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查看着石椅,这石椅放置在总坛中央,应当是血魔教教主的座位,看似简洁粗糙,可却扶手之处却有两颗巴掌大的黑色珠子,珠子里缭绕着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