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雷宁,她有个自幼分开的姐姐,之前是司马世家长乐山庄的弟子,但因为和司马紫衣走得近,就被雷柔视为眼中钉。
在某次剿灭水匪的战斗中,雷柔任性地不许其他人去帮助李茹的姐姐,导致那个姑娘被水匪杀死。所以,李茹要雷柔血债血偿,也要司马世家付出代价。
雷宁听过李茹的故事后,自然找人去探查了一番。
她发现李茹所说基本属实,便放心与她合作。
她不知道李茹是如何弄到以假乱真的机关匣子的,那显然不是一名普通的峨嵋弟子可以办到的。
但是,为了她和南宫瑜的长相厮守,为了得到南宫夫人的欢心,雷宁选择了不闻不问。
雷宁垂下视线,淡淡地说道:“即便我拿到了机关匣子,也取不出里面的图纸。你忘了鲁大师说的那些话了吗?只有使用那把唯一匹配的钥匙,才能顺利打开匣子上的锁。否则的话,匣子和图纸会被一同毁掉的。”
听到雷宁的话,李茹立刻露出遗憾的表情,她咬了咬嘴唇,然后不死心地问道:
“你知道那把钥匙在哪里吗?若是没有钥匙,岂不是等于入宝山却空手而归吗?那多可惜呀。”
“确实可惜,不过,可惜也没有用。”
雷宁说了这一句后,就不再多说什么。
李茹眼睛一转,故作诚恳地说道:
“其实,我确实不太关心你能不能拿到钥匙。我担心的是……朝廷特使抵达之后,会要求重新打开机关匣子检查里面的图纸。那样的话,你换匣子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雷宁你看,从早上开始,只有你进入过仁义堂,还在里面单独待了一段时间,再加上雷柔之死的种种疑点,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怀疑你的。一旦你调换真假匣子的事被揭穿了,肯定会把我牵扯进去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让我不再提心吊胆。”
雷宁并没有因为李茹的话露出慌张的神色,依旧不打算开口透露钥匙的所在。
李茹便冷下了声音:“你若是不愿意告诉我实情,我说不定就会因为心里慌张而露出破绽,或者被有心人诈一诈,就说漏了嘴。雷宁,你可想好了。”
面对李茹这个算不上威胁的威胁,雷宁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确实不宜和李茹彻底闹掰。
于是,雷宁稍稍透露了一些自己偷听来的真相。
“钥匙并没有在霹雳堂,早在一个月前,家父就已经派人把钥匙送到了京城。所以,即便朝廷特使和大内侍卫想要检查机关匣子里面的东西,他们也打不开它。只有返回京城,他们才能开盒验证真假。”
“原来是这样,”李茹的眼中划过一抹深思,“如果回到京城才可以验证真假的话,确实可以撇清你身上的嫌疑。毕竟山水迢迢,那一路上肯定危机重重,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呢。而且,你还是霹雳堂的二小姐,完全没有理由偷盗图纸伤害霹雳堂的利益。”
雷宁悠悠一笑:“是啊,京城里的人发现匣子是假的之后,肯定会怀疑路上遇到的人或者事。一般情况下,谁能想到雷家人会偷雷家的传家宝呢。”
“那我就放心了。行了,既然知道咱们没有后顾之忧,我就不多停留了,雷宁,祝你得偿所愿。”
见李茹起身要走,雷宁连忙拉住她:
“等等,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了,你是不是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李茹不解皱眉:“你要问什么?”
“你之前说,替我和阿瑜找了替罪羊,就是那个顾霜晴。但……今天的事态发展和你告诉我的一点都不一样。还有,那个顾霜晴的武功那么厉害,我们何必招惹她?”
“你在怪罪我?”
“说不上怪罪,可是,李茹,如果不是你告诉我顾霜晴可以成为替罪羊,我今天就不会冲动地得罪她。这下好了,凭白树立了一个敌人。”
李茹不客气地撇了撇嘴:“你连雷柔修习过石家秘技这件事都不知道,让她在临死前留下了线索,这能怪谁?”
这话让雷宁讪笑,尴尬之下便不再多言。
李茹心中也不平静,她之前选定了顾霜晴,确实是看她无门无派又初出江湖,容易中圈套。
她在顾霜晴面前说雷柔和楚珮珮的坏话,希望她能对那二人露出明显的敌意和鄙夷,挑起三人之间的矛盾。
到时候,一旦雷柔死了,她再假装回忆起顾霜晴对雷柔和楚珮珮的敌意,稍加引导,顾霜晴肯定就百口莫辩了。
不曾想,那顾霜晴不仅没有被她的话左右情绪,还有一身深藏不露的功夫。
当顾霜晴一剑击败南宫瑜时,一直旁观的李茹就知道,她之前找错人了。甚至,她现在的这个身份可能已经引起了顾霜晴的怀疑。
所以,早上的时候,纵然她有诸多后手准备,也都没有拿出来,而是选择了彻底的沉默旁观。
说到底,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新人和对付一个一流高手,完全是两码事。
江湖新人可以用似是而非的说辞污蔑算计,但打败铁琴先生的剑道高手却不能够用小伎俩陷害。
“唉,现在这样的情况也算不错了,我看雷堂主的态度,是不打算深究了。只要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他是舍不得你的,雷宁,你现在可是雷堂主唯一的女儿了。”
雷宁有些意兴阑珊:“唯一的女儿又如何呢?他又不会在我和阿瑜的婚事上出力,他和南宫夫人的那笔乱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