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也觉得自己怪不容易的。
他当然对裴湘的秘密无比好奇,一方面是想多了解她,另一方面是想保护她。可是无论如何,他得尊重她的意愿,给她自由和信任。
“阿黛勒,我是不是应该得到奖励?”
“你想得到什么样的奖励?”
“一个温柔的拥抱吧。”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裴湘眸光流转,歪头看着西奥多不说话。
西奥多等了一会儿,忽然莫名地脸红了,他轻咳一声,低声解释道:
“就、就奖励一个充满关怀和鼓励的含有安慰性质的温柔的拥抱。”
这个充满修饰词的句子逗笑了裴湘,在她笑盈盈地目光中,西奥多抓住机会把心上人拥在了怀中。
十几秒中之后,青年怀中一空,心里的小烟花却还在一朵一朵地绽放。
马车内的空间很安静,裴湘开始思索塞莉纳·瓦伦的事,西奥多则一直嘴角噙笑。
到了桃乐街23号后,裴湘又给塞莉纳·瓦伦喂了一些药,然后才把人交给23号的留守人。她叮嘱对方认真看管,不要让外人接近昏迷者或者把人偷偷带走。
安排好一切后,裴湘又登上了西奥多的马车。这次,她直接返回里约子爵府,而西奥多则还要去某家高级会员俱乐部里应酬交际。
车内,裴湘帮西奥多检查了一遍随身物品。
“随身带好装醉和醒酒的药。亨利爵士是个无酒不欢的狂徒,和他打交道的时候免不了要喝酒赌钱,更何况你今天还没有去剧院赴约,他肯定要借机起哄胡闹的。”
西奥多替裴湘整理了一下帽子上的花朵,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用担心,亨利那人挺好相处的。和他喝两杯,然后在牌局上赢他几局,他就不敢起哄了,谁让他最近手头上不宽裕呢。”
裴湘蹙了蹙眉头:“确实不宽裕,都开始明目张胆地买卖选区的选票了,我看维金斯家早晚要落败。”
“在落败前,他也许还能为不列颠的党派斗争做些贡献。”
“那就得看你如何的巧舌如簧了。”裴湘调侃。
西奥多故作遗憾道:“这方面我不如阿黛勒姐姐。”
两人又斗了几句嘴,聊了一会儿天,马车就抵达了里约子爵府。
西奥多目送裴湘走进大门,才吩咐佩吉继续驾车前行。
“佩吉,等詹姆斯调查出跟踪盯梢之人的身份来历后,让他直接去找阿黛勒,不用向我汇报了。”
“先生,这里面明显有阴谋,你不帮杜兰小姐了吗?”
“阿黛勒目前不愿意让我插手,我尊重她的想法。再说了,你们就比她的人更厉害吗?”
这话让佩吉想起以前吃过的亏,立刻就不多劝了。
第二天上午,裴湘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个阴沉沉的刀疤脸,拎着一箱子吓唬人的道具去了桃乐街23号,并亲自审问了塞莉纳·瓦伦。
半日后,她得到了一部分事实真相。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说真的,我、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来这里找阿黛勒要钱,是、是那位先生蛊惑我的。”
“哪位先生,他叫什么?你们是在哪里遇见的?”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发誓,我当时在和里奥吵架,我气急了,里奥也一直在吼叫,然后、哦,我们当时在意大利的一家餐馆里……”
塞莉纳·瓦伦的叙述有些凌乱,显然被裴湘吓着了:
“我、我吵架的时候提到了罗切斯特先生,里奥说我虚荣,就喜欢有钱的丑男人,不懂他的艺术,嗯,再后来,那位先生就走过来,问我是谁,问我说的是那位罗切斯特先生是谁……”
听到这里,裴湘的眼中划过一抹诧异。
她没想到这事儿会牵扯到罗切斯特先生,她原本以为幕后之人是冲着她本身或者格兰特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