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塾、铺纸、摆墨、研磨,等到终于开始提笔写,已是一刻钟后。
裴松语只是大致记得自己的文章,有些细节却开始忘却,一开始说得并不流畅,再加上他的小厮总在他身后提醒他时辰,叫他分神。
容渟手执朱笔,一边落笔写字,一边说道:“师兄,先让你的小厮出门候着,无人说话分神,兴许能快一些。”
裴松语认同了他的说法,将小厮屏退,这回果然顺畅许多,只是却忘记了时辰,直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他的随行小厮说道,“大人,我们该往宁安伯府那儿去了,再不去,来不及了。”
他看着容渟,他写得很着急,是那种做错了事想拼命弥补的着急,额头上都浮现了汗珠,被外面的敲门声催着,手忙脚乱越是容易出错,写错了几个字,看得人替他着急。
裴松语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又想了一遍,果然是年纪小,沉不住气。
他说道:“莫要着急,我说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