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盼都不忍心多看,不忍心多问的痛苦和挣扎之后,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浑身像是水洗一样,站在正午过后浓墨重彩的阳光里,整个人如同新生。/p
当然是想第一时间跟自己的妻子,自己的亲人分享喜悦,可是微微眯了眯眼,他想的更多——化险为夷当然是很令人兴奋的事情,可是这双腿,还有没有其他的文章可做?/p
趁着这个机会,如果示弱,那么又能起到怎么样的效果,迎来什么样的化学反应,这真的很令人好奇。/p
于是他慢悠悠的,不慌不忙的继续坐在轮椅上,不声不响,淡定的好像在树丛里关注着猎物的狼,能够钓起多少条鱼,是未知的,可是没想到,大鱼咬着小鱼,被他连根拔起了一大串。/p
严桃那纯粹是意外之喜,十四爷和司静川的沉不住气,倒也有点在他意料之外。/p
一切似乎又重回正轨,其实司邵庭虽然能够站立,和看似随意的走路,但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走路或是站立久了,浑身就会觉得酸疼,不得不坐下歇歇,但在刚才的那一番“表演”中,他愣是咬紧牙根,表现的举重若轻,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完全恢复了。/p
直到会议室内人都走光了,他这才手搭在扶手上,松了一口气。/p
蓦地,一张干净*的手帕被放到他额角上,轻轻的擦了擦,顾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进来,一边给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又心疼又埋怨的开口:“又逞强又逞强,等回去给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又绷开流血了。”/p
司邵庭微微侧身,看着满脸关怀的小娇妻,也只有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可以完全放松,不去想那么多,他的笑容明媚的像是初春的暖阳:“遵命,回去请顾医生好好给我检查一下。”/p
说着还对顾盼做了个wink。/p
顾盼忍不住笑出声来,这都是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在外衣冠楚楚迷人又冰冷的司总,在她面前怎么就这么难以直视,她上前扶住了司邵庭,不厌其烦的叮嘱:“你现在虽然可以动了,但是不能久站,复健的时候运动是一回事,这样逞强又是另外一回事,该休息该注意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你也不想以后一跑步就整条腿都疼的像是针扎吧?要乖一点。”/p
“遵命。”/p
“别给我油嘴滑舌的,好好回答我。”/p
“知道了,老婆。”/p
“哎呀呀,别靠在我身上,你们公司的人看见了怎么办。”/p
“没事,他们不敢多看。”/p
“那也不行,司邵庭你沉死啦你知道吗!”/p
“我不知道。”/p
“……泥垢了!”/p
以往都是顾盼下班,司邵庭来接她,这下可好,司邵庭现在是正在康复中的超级病号,所以需要多点关爱,顾盼主动把接送的任务揽了下来。/p
也是因为司邵庭现在基本上可以偶尔坐镇公司,她自己的事情就少了很多,终于有这个时间了,而颜家的事情颜易然能帮着盯一盯,也缓解了她不少压力。/p
即便现在天天都可以在一起,但他们之间似乎依旧是有说不完的话,这一路上顾盼汇报工作似的跟司邵庭控诉颜子瑞的无耻,司邵庭听的眉头紧皱:“能应付吗?”/p
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顾盼能应付的事情,司邵庭就不会插手,只有当她有顾虑或是不能把事情办的十分妥帖的时候,他才会恰当的施以援手。/p
这其实是最打动顾盼的一点。/p
也是从懵懂又憧憬爱情的小女生一路走过来的,年轻的时候,很迷那种说一不二的霸道总裁,“女人,你是我的”“女人,你要听话”“女人乖一点,一个亿拿去花。”/p
当时觉得这是最浪漫的宠爱了,可是只有自己成长了,独立了,长大了,才知道真正的爱,永远是建立在互相尊重之上的。/p
司邵庭出身优渥,但冷漠和傲慢只是他行走世间的一贯态度,是他的独特保护色,并不是针对谁,他从来没有因为出身,物质瞧不起任何人。/p
从来没有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利,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p
也从来没有自以为宠溺的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大包大揽,不给她一点反驳和决定的权利,这样恰到好处的爱护和关切,才能让她觉得幸福和自在。/p
她不需要一个救世主,她需要能够携手一生的伴侣。/p
一辈子那么长,你帮帮我,我体谅一下你,这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p
这会儿顾盼就握着司邵庭的手,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他纤长的指尖,有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我有法子对付他,我准备在尙琪推出一个新的系列,把重要成分融入护肤品里,做一个养生系列,甚至,我准备不仅仅是加进护肤品,粉底里和遮瑕里也可以融入进去,你觉得怎么样?”/p
即便司邵庭从不护肤,也不化妆,但事关顾盼,他还是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可以。重要的是这个理念要投放出去,而且可以找一些相关品牌做联名,应该也有助于让大家接受这个新概念。”/p
“对哦,找专业的科研机构或是中医药巨头一起,更有公信力。”顾盼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你好聪明!”/p
“这就完了?”司邵庭点点自己的左边脸颊,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好歹给我付一点创意费吧。”/p
怎么这么鸡贼,顾盼嘴里小声吐槽着,抬头亲了司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