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有些壮、有些黑的中年汉子老甲,只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那是真正从枪林弹雨中穿梭过来的人才会有的!
犬长老看着远处的沙地上侯万雄被训得哼哧哼哧直喘气的模样,笑得直乐呵,说老甲以前当过几年斌,就喜欢把手下练得腿疼腰疼屁股疼,全身酸痛到爬不起来卧在床上动也动不了为止。
我问他那现在怎么办,犬长老瞧着海滩上的侯万雄和老甲,幽幽的说:“肯定不能现在动手,等他们分开再说吧。”
于是我们两个就趴在小山坡上等,结果这一等就是等了足足一个下午,老甲一整天都没让侯万雄消停,一会儿让他背着重物海滩来回跑几十圈,一会儿又让他举着沙包在海里蹲起两百次,再一会儿又教他比划刀子和射击。
老甲在旁边一边监督,一边还板着脸嘴巴不停的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话,因为隔得太远,海风太大了,我们有点听不清楚,只听到了一两句:“给我利索点,我是没给你吃饭还是怎么的,**都比你有劲儿知不知道?!侯爷一世枭雄,怎么他*能生出你这么一个窝囊的儿子!太阳下山之前没有爬五百个来回今晚就别想吃饭了!”
我心里一惊,心想这老甲只是侯爷以前的老部下,竟然敢这么跟侯万雄说话,侯万雄一边在海滩上爬,不爽的表情挂在脸上,一张脸阴沉得跟个什么似的,呼哧声像是野兽的喘息,我看出他眼神中散发出浓浓的杀气,仿佛恨不得立刻把老甲弄死。
老甲仿佛也看出来了,突然哈哈大笑道:“怎么,不服是吧?想宰了我对吧?呵呵,不服就对了!告诉你,老子就是要你保持这种冷血和愤怒,你要是有能耐,就尽管来报复我吧!有种在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刀宰了我,不过,在你的能力还杀不了我之前,你每天都还要这么被我摧残!直到你累死为止!哈哈哈哈……”
我简直目瞪口呆,一个一心想宰了自己师父的徒弟,还有一个教唆自己徒弟来弄死自己的师父,这师徒两人真是简直了!
犬长老却一脸的习以为常,看得乐呵呵的冷笑:“这老甲,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变汰。”
我们二人一直在高地等到日落西山,夜幕渐渐降临,这时候老甲终于跟侯万雄暂时分开了,他回到海滩边的房子里,应该是去吃晚饭。而侯万雄也终于能够歇息一会儿,呈一个“大”字形仰躺在海滩上,任由涨潮退潮的海水不断冲刷他的身体,看来真是累得精疲力竭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侯万雄累成这样,一会儿大概连反抗我们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任由我们摆布。
虽然到了晚上,但海训场周围依然灯火通明,海上附近有一座灯塔,以及海训场南面和北面都有一盏球场灯,将海滩上的一切都照得非常清楚,即便是晚上连只蚂蚁经过都可以看得见。
这时候,犬长老放下了自己的背包,打开拉链,里面竟窜出一只狗的脑袋来。不过这只小狗并不是小一,而是一只在城市里随处可见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串串狗。
犬长老拍着那狗的脑袋,嘿嘿直笑:“一会儿咱们要行动,就全靠它了。”
串串狗好像知道犬长老说的是什么似的,小尾巴像小马达一样的摇着,伸出舌头在犬长老的手心里轻轻舔着,看起来格外可爱。
犬长老今天没带小一,因为小一就跟犬长老是绑定的标记似的,小一一出来,犬长老的身边等于就暴露了。
我看了那只小串串狗半天,觉得他实在是没什么稀奇的地方,我见过犬长老牧场里的那些狗,一个比一个威武雄壮,看着就充满了野性霸道十足。
我说:“没想到你也养这种狗,我还以为你只会养像藏獒那样的猛犬呢。”
犬长老摇头,说像藏獒比特那样的犬种虽然凶猛霸道,适合去战斗,可是实在太扎眼了,都市里根本见不到那种犬类。一般人可能还好,只会远远的躲开,不会怎么在意,但只要是熟悉犬长老、对他有了解的人,看一见就知道那是犬长老的狗。
所以犬长老也会养一些像背包里的这只串串一样稀松平常的狗,不过当然不指望它们能咬碎肉牛的喉咙那样去战斗,它们受的是另一种训练,这种狗就跟都市里的流浪狗没什么两样,让他们去潜伏追踪都是极好的。
我觉得犬长老养狗就跟练兵似的,居然还有分侦察兵和炮兵两种兵种,不过这也让我对他不禁佩服。
犬长老解释完了,一边抚摸着那只串串一边小声给它下达了某种指令,然后把它放走了,串串迅速窜进草丛里,那是下到下面海训场比较快的捷径。
侯万雄在海滩上足足躺了好几个小时,皮肤都快被海水泡烂了,但他还是不想起来,身体每一个部位好像都在酸痛,动一下都令他龇牙咧嘴,他恨不得就这样躺一万年。
侯万雄听到不远处灯光明亮的屋子里,老甲传来骂骂咧咧自言自语的声音,他就知道老甲又喝酒了。老甲这人极爱喝酒,而且酒品很不好,每次一喝完就要撒酒疯,如果侯万雄这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要拿侯万雄出气,而侯万雄又打不过他。
于是侯万雄艰难的从海滩上爬起来,准备离他远一点,免得再遭一顿冤枉打。
“老家伙,你给我等着吧。”侯万雄看着那间发光的屋子,阴恻恻的说道:“我迟早宰了你。”
这时候,海滩上的灯忽然暗了下来,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