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老k往旁边轻吐了一口,满脸的不屑,但还是从上衣的口袋缓缓拿出一张欠条,递给乐谱。
乐谱接过欠条,笑着说:“谢了,k哥。”
老k冷哼一声,招了招手,领着他的一众小弟离开了。
看着老k他们走出巷子,乐谱回过头来看着杨千野,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杨千野连连道谢:“谢谢兄弟,谢谢兄弟。”
乐谱说:“先别急着谢,这钱我可不是白替你还的。”
“那是,那是。”杨千野讪笑着:“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兄弟我的地方尽管说,兄弟一定尽力给你办。”
“不用等以后了。”乐谱说:“现在我这里就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杨千野的笑容僵在脸上,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无缘无故,谁会拿二十万帮你?除非是让你办什么赴汤蹈火的事。“什……什么忙?”想到这里,杨千野怯生生的问道。
乐谱勾了勾手指,让杨千野凑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些话。杨千野听完瞪大眼睛:“啊?”随即露出愕然的表情看着乐谱,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我干不了这个。”
“干不了也可以。”乐谱轻轻展开手里的欠条,扫了扫几眼上面的内容,悠悠的说:“那你就只好自己去跟陆尘解释了。”
杨千野一听就虚了,忙道:“兄弟,别啊……”
“要不你就祈祷着辰阳和陆尘能够放过你,要么,你就乖乖跟我合作,事后好处也少不了你的。”
乐谱淡淡的说:“你碰了毒,还跟侯封府的人借了高利贷,如果按照帮规,你会受到什么惩罚,你心里应该有点数吧?”
杨千野沉默下来。
事已至此,他已经别无选择。
杨千野苦笑着,夜总会的服务员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有回应,没人知道他怎么了。
他整理了下衣服,快步走向一号包厢。
一号包厢是他们以前夜总会内部职员开会的地方,平常基本不对客人开放,每周末,经理主管都会把所有的服务员、领班、调酒师、舞女们叫过来,在这里开个小会,陆尘来了之后,就干脆延用了他们这个传统,把这里当成给混混们开会的地方。
杨千野小心翼翼的拉开门,走进一号包厢,见陆尘正在里面那张沙发上,手里夹着根烟,翘着二郎腿说话,面色严肃,倒是颇有老大的做派:“南风是我的好兄弟,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把他找出来,如果找到了,不管掳走他的人是谁,使劲给丫的干,出了事我负责,听明白没有?”
“知道了。”包厢几个人发出整齐的回应,陆尘抓着酒杯子的手轻轻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们去吧,几个汉子转身走出包厢,与杨千野擦肩而过。
陆尘喝完一杯酒,杨千野走过来:“尘哥。”陆尘瞥了他一眼:“今天换你拉肚子了?”
“没有,没有。”杨千野讪笑着,过去主动拿过陆尘手里的杯子,又拿起旁边的啤酒瓶,帮他倒了一杯酒:“我是真的碰到事儿了。”
陆尘说:“算了,今天我没空追究你,就放你一回,赶紧在你手下挑几个路子比较广的兄弟,帮我找一个人。”
杨千野顿了一下,道:“尘哥,昨天我好像看到了。”
“看到什么?”
“呃……我好像在码头看到南风兄弟了。”
“我*?”陆尘当即差点跳起来,挺直了身子,盯着杨千野问:“你看见了?什么时候看见的?”
“就在昨天下午哇。”杨千野说:“我跟两个朋友,正好到那边有点事,正巧就看见了,对面街两个侯封府的人在路上截住了南风,不知道说了什么,南风就跟着他们走了,进了旁边的一家场子里。”
说这话的时候,杨千野趁陆尘没注意,手掌挡着杯子,不动声色地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洒进了杯子里。
“侯封府?”陆尘突然伸出手,拽住杨千野的领子:“靠,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杨千野一脸委屈的说道:“我知道南风跟您是兄弟,我这不是怕你俩产生什么误会嘛……毕竟对面是侯封府的啊,我当时只以为,那俩侯封府的混子跟南风是私底下关系不错的老朋友呢,只是巧合碰到了去到地方聊聊天而已。”
陆尘无语,又问:“他们进的是家什么场子?”
“我也不太记得了,好像是茶馆?还是咖啡厅?害,我当时也就是碰巧路过,哪里会想着去记这种事啊……”
陆尘放开了他,眼中透出冷酷的光,握紧了拳头,说:“靠,侯封府,原来是他们搞的鬼啊,这帮……”
“尘哥,您消消气。”杨千野将那杯酒递给他,陆尘随手就接了过来,仰脖便一口喝进了肚子里。
陆尘把酒喝完,将杯子重重放在一边,瞥着他问:“如果现在再去一趟码头,你总能记得是哪家场子吧?”
“那当然。”
陆尘一听,立刻一手抓起位子上的衣服,站了起来往外走,说:“带我去看看,把你的人都带上。”
“好嘞。”杨千野笑眯眯的跟在他后面说。
一辆白色的本田轿车停在西口某偏僻路段一个未完成的施工地外面,不知不觉已经又到了晚上,周围黑漆漆的,这里正好避开了繁闹的街区。
乐谱把车窗玻璃摇下来,左右看了看,拍了一下车灯,这时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初时看不清他的脸庞,直到他走近时,乐谱才看清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