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也发现了那些家伙,咬牙道:“是那些家伙!”
“那些家伙?”小航满脸狐疑,她往前面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沉吟了一下,忽然解开了安全带,然后解开了自己警服外衣的纽扣。
“你干什么?”我愕然的看着她。
“别那么多废话。”她说着,将那上衣丢给我,自己只留一件白衬衫:“快点披上。”然后又将她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
“这是女款啊……”我苦笑道。
“嫌弃那么多,你要不要?”她的大眼睛又瞪了我一眼。
车子缓缓通过收费站,那些人看见是交警的车子,果然没太仔细观察,大概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南粤zuò_jiāo警的车离开,只是通过前面的挡风玻璃往里面随意的看了一眼(后面的座位都有贴太阳膜)。
坐在正驾驶的是小航,他们当然不会去在意一个女孩,而坐在副驾驶的人穿着交警制服,将帽子压得很低,一时看不清脸,他们只看了一眼后也没多想,也没过来敲窗户,直接就放我们过去了。
我松了口气,把帽子摘了下来还给了小航:“谢谢了啊,这次欠你一个人情。”
小航轻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感谢我了吧?以后你的健身房,还会不会赶我出去了?”
我苦笑着摇头:“你怎么对那个地方那么执着……好吧,以后你想去就去,我保证没有人会拦你。”
小航又哼了一声,其实她也就是想争口气而已,并不是对那健身房有多执着。
车开到接近市区的地方,这里的路边不难看见有好几栋农房。小航把车顺着斜坡开了进去,把车停在一个农户家门前,接着下车去找了那农户的主人,农户的主人是个中年大叔,小航跟那大叔交谈了几句话,我又看见她往那大叔手里塞了什么东西,那大叔便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屋去了。
我们都下了车,把甘龙扶进了房间,让他平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一个很简陋的房间,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但也收拾得还算干净。那位大叔给我们弄来了一些简单的工具,她这里的医疗用具也有限,就是些纱布、几捆绷带、一个碾子、连瓶外伤药都没有,不过现在也不能奢求太多了。
没有缝合伤口专用的针和线,于是我只好拿了农户缝衣服的针线,用酒精简单消毒了之后,就坐到了甘龙的身边。
小航惊愕的看着我:“喂,你还会这个?”
我说:“不会。”
“那你还敢……”
“我被别人给我缝过很多次,看都差不多看懂了。”我扭头瞅着她:“你会?要不你来?”
小航无语,不说话了。
我小心翼翼的用一针一线将甘龙背上的伤口缝上,当然了最后肯定是缝得歪七扭八的,但眼下的状况能缝起来就不错了,还好甘龙昏过去了,否则他肯定要被我给弄得痛死。缝好之后,我又给他缠上纱布和绷带,算是暂时把血给止住了。做完这一切都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累得我们几个人都是满头大汗。
“咕……”小航的肚子这时忽然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房间听得格外清楚,这姑娘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其实我们几个也都差不多。从大官村出来的时候是早上,现在都已经是下午了,中午饭我们本来就没吃,现在每个人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
“我去问问那大叔,看看他能不能给咱们弄点吃的来。”小航红着脸跑了出去。
我、陆尘、乐谱三个人坐在房间里,轻轻喘着气,许久谁也没说话,逃了一天一夜,大家都累坏了。
“乐谱,你再给大哥打个电话。”我低着头,轻轻地说道。
乐谱应了一声,拿出手机打了起来,可是结果仍跟之前的一样:“还是打不通。”
我呼了口气,把身子靠在墙壁上,想要好好歇一会,心有点累。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老哈临走之前用力拍着我的肩膀,深深的看着我,对我说的那句话……
”小子,你记住喽,要想在咱们蝰蛇帮活着混下去,就一定得学着聪明!……“
乐谱看了我一眼,静静的看了我一会,他的眼神清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没想到,最终默然未言。
陆尘似乎是嫌太热了,把上衣脱掉了一件,道:“你们说,李仇和老哈他们那边是不是也跟咱们一样,被一群追兵给纠缠上了?哎,你们说他们该不会已经被抓起来或者干掉了吧?”
乐谱瞥了他一眼:“李仇要是有那么容易就被人干掉,那他就不是帮主啦。”
陆尘大喇喇的说:“那可不一定,你们不是常说那什么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么,那叫什么白爷的,不是也被人说得有多么多么牛逼么,结果还不是死在咱们兄弟几个的手里?”
乐谱笑笑:“白爷是他一时大意了,他自以为在自己守备森严的大本营,一定不会有任何危险。李仇从不会犯这种错误,他那个人,做任何事情都起码会给自己留下三条以上的退路。”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瞟了过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这个动作仍被我给捕捉到了。
我的心忽然一动,他的这话,似乎还有着其他的深意,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乐谱。”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却有些玩味的望着他:“你好像特别了解咱们帮主这个人啊?你的年纪也没多大,加入蝰蛇帮的时间也没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