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四周的环境,露出的懵懂之色。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没对劲。
底下的通风扇,不知为何关闭了,江宇典意识到这点,呼吸一窒,他后腿猛地一踹,想踹开玻璃门,整个陈列柜都晃了一晃,但是并没有产生裂痕,而他带着扳指的那只手握成拳头,更是用力击打玻璃柜,由于只是拍摄用,不会特意使用防弹玻璃,所以这扇玻璃柜其实是很脆弱的。
至少有两三秒时间,现场还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还以为他是入戏太深,他脸上的愤怒那么真实,演得非常用力,直到几秒后,有人意识到了:“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
isabel立刻反应过来,丢掉广告剧本就跑过去,大喊道:“他被困住了!你们快把玻璃柜打开!打开!”
由于她用的是法语,在场的法国人都听明白了,但是hell却不知道,只知道出了什么不知名的状况。
听见isabel的话,站的最近的工作人员快步朝江宇典走去,走了两步后更是焦急地跑过去,可当他跑过去的时候,众人听见“咔”地一声脆响——似乎是玻璃不堪重负产生裂痕的声响。
江宇典用力地再次在玻璃柜上捶打一下,他看见摄像机还在运作,意识到拍摄还没停止,故而在玻璃碎掉的瞬间,继续扮演广告中的角色,神态里露出一种属于初生的猛兽的嘶吼,玻璃一碎,他也就得到了氧气,但同时那些碎掉的玻璃都掉在了他身上,江宇典迅速站起来,抖掉身上那些碎玻璃渣。
他大口呼吸着,像一只离岸许久终于回到水中的鱼一般。
他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声很大地站在那玻璃展柜的高台之上,俯瞰着下方。
众人屏息望着他,恍惚感到这东方面孔的明星,犹如一位王者,站在悬崖边俯视自己统治下的臣民一般。
江宇典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流了血,故而伸出舌尖舔了舔伤口,可他垂首的时候,眼泪就那么迅速地从眼眶滑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
众人见他居然凭借拳头,将这拍摄用的玻璃展柜击碎了站起来,更是一脸的震惊与懵逼,瞧见他哭了,才意识到似乎真的是出问题了——气氛凝滞了几秒后,全体的工作人员立刻朝他跑过去,各种语言夹杂在一起,一瞬间整个拍摄现场非常嘈杂。
hell也顾不得夸赞方才-拍摄的画面完美,立刻丢开摄像机跑过来,但碎掉的玻璃展示柜外,围着一圈的人,大家都在吵,他一时间根本挤不进来。
由于拍摄这一个镜头的时候,江宇典穿得很少,所以现场的工作人员也是比较少的,除非必要都没有留下,江宇典的助理不在现场,翻译小宋倒是在,但他人已经吓傻了,摸出手机不知所措,后知后觉拨了120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法国。
大家七嘴八舌地吵着,有人看见江宇典背上流血了,惊恐地打电话叫了救护车,isabel肃清眉目大喊一声:“别吵!把碎玻璃都清理干净,都别靠近这个柜子!有医药箱吗!拿医药箱过来!”
她说话时用的法语,江宇典听不懂,但也知道她是在整顿秩序,isabel朝他伸出手来,把他拉了下来,用英语问道:“发生了什么?”
江宇典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他一般不会哭,只有疼的时候才会流出生理泪水,他不知道自己状况如何,因为他身体上的疼痛已经痛得让他有些麻木了。
他伸手指了指:“……通风系统,刚刚突然停了。”
isabel听见他的话,回头大声跟谁问了句什么,又交代了几句话,有人上前检查了一下,回头说了句什么,像是在说通风是好的。
江宇典几乎全都听不明白,只能通过他们的语气来判断他们的谈话内容。
他看见工作人员都散开了,有人送医药箱过来,又几个人拉了警戒线在碎玻璃周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江宇典对isabel强调了句:“刚才我在拍摄的时候,通风确实停了,我要是再多待半分钟,我可能就会以为氧气不足而窒息,可它现在又打开了!”
他伸手擦了下背,一看见血只是皱眉,脸上神情没有大变化,他的神色和他流泪的表现截然不同,就好似他是个双面人一般。
hell终于靠近他了,他看见江宇典身上的血比所有人反应都大,张口就是一句f开头的国骂,并飞快夺过医药箱拿出药品,更是出声大骂了isabel。
isabel也非常懊恼:“我刚刚是第一个发现他情况不对的!”
“你们的道具有问题!为什么不好好检查一下!”hell愤怒地大声骂道,气得眉毛都成了倒八字,“今天不拍了!停止拍摄!噢!江!你背上有碎玻璃!!!”
“别鬼叫,”江宇典不耐烦地擦了擦眼泪,“等救护车来吧,你别弄了。”
hell扁起了嘴:“见鬼,你真是太可怜了……”
“今天先不拍了,”isabel冷静下来,深深地吸口气道,“我会好好调查此事的,我们的工作人员是检查过的,之前检查的时候没有任何问题!除非有人碰了开关,我们会查清楚原因,给江一个交代的。”
她对hell说完,又转向江宇典,诚恳地道了歉:“很抱歉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是我们的失职。”她递出纸巾给江宇典,示意他擦眼泪。
上次拍摄的时候,江宇典也哭了,当时请的那位翻译对她解释了情况,说江宇典的痛觉神经核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