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坤转过头来,把黏在他脸颊边的头发拨到一边。
邱依野掀开被子坐起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对着贺坤笑了,“那我一定好好表现。”
贺坤不让他洗澡,邱依野不同意。贺坤威严的表示,今天只能再洗一次,要么现在洗,要么睡前洗,你选一个。邱依野权衡利弊,那还是睡前洗好了。
贺坤把他带到更衣室,指了一面墙对他说,这些都是你的衣物。邱依野笑,跟贺坤说这是你最像金主的一刻。然后也不扭捏,脱下浴衣换上一套居家服,在贺坤有点冒火的眼神中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吧,去吃晚饭。”
邱依野其实挺想聊天的,但为了嗓子尽快恢复,尽力不张口说话,而是手机放旁边给贺坤发短信。
“能加你微信吗?”
贺坤抬头看他。
“我的套餐短信要钱的,微信聊天比较划算。”
贺坤给他发了个二维码彩图,邱依野心想这人真不会过日子,就坐旁边,扫一下就好了,彩信不要钱的吗?
这可真是误会贺总了,他只是智商暂时下滑而已。
邱依野加好了他微信,意外的,贺坤的微信用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头像也不是正装照。他看着那一个盛着r-u白色蜜膏的玻璃罐,差点笑岔气。
于是他们的第一条对话是这样的:
一野:所以贺总的副业是蜂蜜买手吗?
kun:。。。
kun:小爱好。。。
一野:哈哈哈哈哈哈我能指这个笑一年哈哈哈哈哈
第29章
邱依野知道贺坤给他的是用来跟蜂蜜爱好者们联系的微信小号,朋友圈里发的只有世界各地养蜂场的照片,他看不到任何点赞和评论,说明贺坤这个号里的朋友他一个都不认识。kun跟现实中的贺坤完全是割裂开的两个人。
对于这个认知,邱依野有点高兴:他也是贺坤藏起来的一部分,而且跟他的小爱好藏在了一起。
邱依野醒来的时候贺坤正看着他,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早啊。”
邱依野的恢复力惊人,喉咙已经不痛了,但嗓子还是有点哑。他滚到床边,摸索着下了床,去浴室刷完牙又躺了回来,蹭到贺坤身边。
“不想起床怎么办?”
贺坤把他搂进怀里,“躺着。”
邱依野确定贺坤已经起床过一次,嘴里有熟悉的薄荷味。
“你不用去上班?”
“e。”
邱依野笑,“哎,原来还是要工作的,并不给我说你是昏君的机会。”
贺坤先是摸了摸他的嘴角,然后又把被子拉下来一些。邱依野的脖子上的印记已经都变青,周围泛黄,锁骨和胸上咬出来的伤口结着痂,点缀了青紫的手印。不用再往下看,下面也是类似的状况。贺坤呼吸乱了一下,皱着眉说,“没听过你说痛,前天,还有第一次在这里,你都没喊过疼。”
邱依野用“不是吧”的眼神看向他,“贺总有听床伴叫痛的癖好?”
贺坤隔着被子拍了他屁股一巴掌,“瞎想什么。现在想想当时应该是挺疼的。你顾忌我所以不吱声?我更希望你说出来,否则我下手会失了轻重。”
邱依野躺平,头枕在贺坤的胳膊上,“其实还好,没有觉得特别疼。我吧,天生痛觉神经比大多数人要麻木一些,而且即使痛了也不像别人一样觉得难以忍受。小时候顽皮,身上总有各种伤口,大多是我姐说我才会发现,自己不太感觉得到。那时从来没有人敢欺负我,因为我打架不怕疼。当了演员之后,很多人说我演武戏能吃苦,但在我看来那些摸爬滚打都不算什么。”
贺坤听了,先是没说话,然后把他转过来,成面对面的姿势,很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邱依野,这不是什么好的天赋。痛是身体对自己的保护机制,你这项机制有问题,不仅身体容易受伤,而且如果生了病,很可能会耽误最佳治疗时机。”
邱依野没想到贺坤的反应这么大,一时怔住,“哦,你这样说,挺有道理。”
“以后有任何不舒服都要说出来。”
邱依野觉得这不可能,他又不是小姑娘。
不愿顶撞金主,也不想撒谎,只好敷衍,“我尽量。”
贺坤圈着他,用了些力,语气更为严厉,“不是尽量,是必须。邱依野,你要对自己负责。”
邱依野笑,亲了亲贺坤的侧脸,“你最后那句话有点像我爸爸。”
贺坤想跟他生气,但最终没能气得起来。
早饭后贺坤去书房工作,把邱依野也带了进去。
邱依野认为书房像卧室一样,属于没有主人允许绝对不能涉足的地方——其私人程度甚至比卧室更高一点。贺坤汇嘉这户房子大部分面积都是连通的半开放空间。书房和大客厅通过一个稍小些摆着三角钢琴的厅相连,书房与旁边的健身室中间只有错落嵌入墙中的三扇镂空屏风。出于对书房的尊重,邱依野没有自己去过小厅到健身室这一片区域。
第一次来这里那晚,贺坤领着逛了一圈,邱依野只有个设计感很木奉的印象。这次白天来,觉得空间真是相当开阔,书房的南边的一面墙有两扇巨大的窗户,上午的阳光斜s,he进来,铺洒在米色地毯,原木色扶手椅和同款造型简洁有艺术感的大桌上,心情似乎也随着轻快通透起来。
贺坤走过去放下一层纱帘,明晃晃的阳光朦胧成合适工作的亮度。他坐下来打开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