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面对木乔,话在嘴边转了几回,他终于开口了,“我见过他了。”
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木乔立刻明白,他说的“他”是谁。心头一阵狂跳,带着几分忐忑、几分不解,还有一抹隐隐约约的希望看着他。
郑小虾一见她这样的眼神,就瞬间明白了许多,心头不由得翻涌起一阵难过,脸上偏要勉强笑笑,“你叫我这几年的师父,总不会让你白叫的。江湖上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呃……那个或许我当不起你的父亲,但这一生,我总会尽我所能护着你的。”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木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话却似给在一团迷雾中的她带来了隐隐约约的光明,但那光明上头,始终罩着一团浓雾,迷迷蒙蒙的让她不敢轻易接近。
微动了动唇,想问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陡然发现沈亦儒就在身边。这样的话就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了。
默默的垂下头,但那双原本清灵透彻,如今却浅带薄愁。脉脉含羞的琉璃眼里,已经泄露出太多的心事。于男女之事上尚且懵懂的沈亦儒不懂得,但自诩在万花丛中潇洒来去的郑小虾却是一眼就明白了。于心底无声叹息。将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埋在了心底。
木乔却因为他的话,一直心神不定。
若是郑小虾见过他了。那他们是什么时候见面的?又是为了什么见面?他们说了什么,又为什么会让郑小虾跟她说那样模棱两可的话?
整个大年夜,木乔都是心神不定的。就连沈亦儒和书雯拉着她去放焰火,也没让她兴奋多少。心里象是压着块大石,堵得她难受之极。
忽地,有小厮匆匆带着人从外头急奔而入,径直冲到索光弼的跟前。
“老爷。佟府打发人来了!”
索光弼很是奇怪,佟正恩要借钱,他不是已经给他指点明路了么?怎么又找来了?难道是谈不拢,这大过年的跑上门来借债?
心中正在诸般猜疑,佟府管家就满头大汗的扑通跪在了索光弼面前,哭丧着脸道,“索老爷,这大喜的日子,本不该给您添乱。但我家大少n_ain_ai难产,几个大夫稳婆都治不了。眼看着就要一尸两命了,还请索老爷开开恩,让慧通小师父,索二小姐去一趟吧。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索光弼脸色微沉,不悦的放下了酒杯,一时没有发话。万氏心中也不高兴,旁边有妯娌说话了。
“这大过年的,让二姑娘去弄一身血光回来,恐怕不大吉利吧?万一要是有点什么,岂不还带累了我们全家?”
这是人之常情,佟管家也知其意,磕头如捣蒜一般,“还请老爷夫人可怜可怜我们大少n_ain_ai,素日听闻二小姐最是心怀慈悲,和我们大少n_ain_ai也有几分情谊,现在这满京城之中,若是她不来,我们真不知该去求谁了!”
这管家想来真是急了,说起话来也有些颠三倒四的,没瞧见木乔在此,也哭求起来,“二小姐,二小姐!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大少n_ain_ai吧!”
这边一番吵闹,早已有机灵的丫头听见,到院中去回禀了木乔。
听得木乔当即就愣了,那王氏要生了?这不太可能吧?佟正义不是被佟正恩下了药,绝了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