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让她在人前吃瘪,那他还谈什么理想抱负?
将红箭双手平举着还到杨淑仪面前,“公主殿下,微臣惶恐。记得旧日习礼仪诗书时曾看过,若是凤台选婿,须得请示陛下,昭告群臣,择年岁相当的官宦子弟自愿报名,择良辰吉日方可行事。而今日微臣不过是奉旨前来饮宴踏青,想必公主s,he这一箭,不过是游戏之作,特来奉还。还请王妃娘娘澄清一下,否则让人误会公主肆意妄为,不遵礼法,这可就失了皇室颜面了。”
哈!木乔几乎要笑出声来,亏得这个霍老三,怎么想出这样一套说辞?不过骂得当真解气。
李妃这回是真的被窘到了,在春筳上择定夫婿虽是大家心照不宣之事,却毕竟不是真正的凤台选婿,而今日杨淑仪因为一时气愤,也确实是看上了霍梓文的人物品貌,所以才仿造凤台选婿s,he了那一箭。
若是选中其他人,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谁料霍梓文偏偏不领情,反而咬文嚼字的来挑理,那这就让李妃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旁边忽地有人格格娇笑,是四皇子妃在落井下石,“三皇嫂,久闻你饱读读书,乃礼仪人也,可这回想当丈母娘的心却太急了些。霍大公子是好,但凡事也不能不按着礼仪来的不是?现在宫中还有几位皇妹没有凤台选过婿呢,哪里就轮到淑仪了?正经的,还是先去向皇上讨个封号是正经!”
杨淑仪气得脸通红,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皇室规矩,象她们这样的皇子皇孙,出生即可以殿下公主相称,但只有极少数得到皇上宠爱,或是身份特殊的才会赐给封号。
便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在没出嫁之前,一般都只有名字,公主封号是在出嫁之时才会御赐。四皇子妃这会子让杨淑仪去讨封号,不摆明打她的脸么?
李妃微微吸了口气,尽量把端庄有礼的表情维持下去,益发温和的看着霍梓文,“霍大公子,我家这女儿确实娇纵了一些。但她心地单纯,行事坦荡,因为爱慕公子风雅,才会以箭传情。但千金之女,行事岂可出尔反尔?”
她的语气徒然强硬起来,“稍后本宫会安排官媒上府,商讨迎娶事宜。霍公子,你可以先退下了。”
她这竟是要强嫁强娶么?木乔气得不轻,想上前理论,却苦无身份可争。
霍梓文闻言却对李妃深深鞠躬,大礼参拜,“多谢娘娘错爱,但下官已经定有妻室,委实无法迎娶公主殿下。”
哗!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今天这戏是越来越好看了。木乔心中却隐隐有风暴刮过,她知道霍梓文想说什么了。
李妃当然要问,“霍公子已经定了妻室?怎么从没听说?”
清冷的声音如玉石相击,明晰而坚定,“微臣早就禀明父母,愿意迎娶舍妹为妻。家父家母并未反对,是对微臣无法迎娶公主。”
舍妹?他居然说他要娶舍妹?
犹如一块巨石砸向平静的水面,整个场面都快炸锅了。霍家没有女儿,唯一的女孩姓索,便是眼前这个叫木乔的小姑娘。
但不管木乔姓什么,她毕竟与霍梓文以兄妹相称,在世人眼里,他们就是兄妹,现在做哥哥的居然当众说他要娶他妹妹,这岂不是乱了礼法?
李妃好半晌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笑容不再,“霍公子,你就是这么搪塞本宫的么?”
这句话里,已经隐隐带了几分雷霆之势,凌厉非常。
霍梓文表情不变,坦然道,“此乃人生大事,微臣怎敢轻易欺瞒娘娘?娘娘若是不信,立即遣人去询问家父家母,看微臣是否有半句虚言。”
确实没有虚言,但也不算老实。木乔自然知道他玩了个什么花招,干爹干娘是被一棍子把此事打死,表示坚决反对,但他们也从来就没有表示过同意。而被霍梓文这一说,就好象已经求得了父母的默许,是以认定自己是有妻室之人。
这虽算不得他错,但想想回过头来要如何面对干爹干娘的恼火,木乔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
“你们,你们不知廉耻!”杨淑仪忽地尖叫起来,被拒绝的难堪化作尖锐的怨毒,口无遮拦的道,“你们是兄妹啊,这就是乱l,u,n,是要被五马分尸的!”
“公主殿下,请自重!”霍梓文蓦地转过身来,严厉的望着她,那对如月光般清冷的眸子此刻凝结如万年冰山,充满了责备,“我和舍妹连姓都不同,怎谈得上乱l,u,n?她不过是几年前被我家救回的孤女,在我家寄养了几年,才以兄妹相称罢了。朝廷律法里有哪一条禁止我们通婚?若是公主指得出来,在下愿意引颈就戮,以免贻笑大方!若是公主不能,还请不要妄加非议!”
杨淑仪满心的忿恨,却在那样尖锐责备的眼神前败下阵来,甚至有些害怕,想要退缩。
四皇子妃又笑了,摇着一柄象牙宫扇不紧不慢的道,“淑仪呀,霍公子愿意娶索小姐这关你什么事?你可不能因为你看上人家,人家却看不上你就胡搅蛮缠,这可是会给人笑话的!”
杨淑仪给这番冷嘲热讽一激,再也忍不住的哇地一声当众大哭了起来。
此时,有人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淑仪,你怎么当众哭哭啼啼的,这成何体统!”
杨淑仪抬头一看来人,顿时觉得找到了主心骨,“父王,您要给我作主。他们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她的手指,毫无悬念的指向木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