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让我儿子娶你的,你快走吧。那也实在太伤人了!都是为人父母者,狠不下这个心。可老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她家长辈又没一个在本地的,这可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只得亲笔写了书信,托张希文用驿道火速送往定州让他们家赶紧来人,把这闺女领回去。
不过是举手之劳,张希文自然乐得做个人情。他这些天也没闲着,没日没夜的追查案件,渐渐摸着些头绪了。
要说这世上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佟正义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到底还是露了破绽。
詹绍虽然在事毕之后,就立即把那些牛给杀了,但那么大的几头牛从何而来,又是往哪个屠夫家去的不可能悄无声息,无一人知晓。
于是,从牛的来龙去脉开始,真相一点一点的浮出水面。而霍家人当时所看到的行凶者骑的那匹马遗落在案发地的木木奉,以及雇人抓老鼠的幕后主使都逐渐指向一个清晰的目标。
“霍家在本地数代,名声甚好从未听说与人结怨。唯有一桩,便是不久前,那霍小姐婚事。大人,此案是否要继续追查下去,还请斟酌。”
余下的话,师爷不便再说,隐了下去,张希文却是心知肚明的。此事若是再追查下去,必定闹得不好看,但若是不追查下去,又如何了结?
恐怕霍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有主动报官。但事情闹得这么大,又有那么多乡绅联名要求彻查真相,他若是就此结案,那岂不贻笑大方?
张希文不是不想做一个好官,但他在做官之前,还是一个人。是人就难免会畏惧世俗,趋利避害。为了这件案子到底该如何了结,他当真是连头发都愁白了两根。
而另一边,随着事件的层层深入,佟家也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娘,您倒是拿个主意啊!这事情到底该怎么办?”佟正义那股子狠劲过去,现在知道后怕了。他不比弟弟,没有任何功名,万一真的把他拿下大狱,一条谋害人命,就足以流放杀头了。
佟李氏也早已是六神无主,“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詹绍,你不是说没落下任何把柄么?怎么还叫人追上门来?”
詹绍叫屈,“老夫人,这可不是小的办事不周。虽是有些隐约风声,但我办事,全是空口白牙,没有半点实据的。
只要上了公堂,咱们咬定了不说,难道没有物证,就能定咱们的罪?”
“可是上公堂是要受刑的!”佟正义怕痛。他刚挨了顿打,才休养过来,实在不想再尝那滋味了。
詹绍心中鄙夷,又怕吃苦,又没本事,活该一辈子给人踩在脚底下!
“大爷放心,这不是还没上咱家来么?证明那县官还是有三分顾忌的,只要咱们沉住气,一问三不知,就没事了。毕竟还有郡马爷和城**在后面顶着呢,谁都不敢不留三分薄面。纵是找上门来,夫人和大爷你们也全当不知,小人一力承担便是。”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佟李氏赶忙接过话茬,却又立即赔着笑脸,“纵是你给抓进去了,我们少不得也要保你出来,不会让你有事的。”
恐怕那时,生死就由我去了吧!詹绍才不信她这番鬼话,不过是表表忠心,让这母子二人别那么聒噪而已。
他一个下人,去给主子顶罪?那也得看佟氏母子配不配!
此案迟迟不结,木乔心里就象扎着根刺般难受。私下找了霍梓文,问,“三哥,你说张大人真的能查下去么?”
霍梓文凉凉的瞥她一眼,送她俩字,“天真!”
木乔微恼,“那你不天真,你有什么好法子?”
霍梓文唇边勾起一抹奇特的笑容,故意卖了个关子,“小丫头片子,再这么瞎c,ao心,头发就更黄了!”
琉璃色的眸子里迅速燃起两簇小火苗,“不说就不说!显摆什么
她转身要走,却不期然撞上阿果。笑嘻嘻看着他俩,“你们兄妹俩在说什么私房话呢?小文子,你看!”
她从身后掏出个小铁笼,揭开上面的黑布,“这是你让我抓的老鼠,都是活的,连一根毛都没掉。”
里头关着四五只家鼠,一个个贼眼溜溜,龙j-i,ng虎猛。
呀!木乔吓得一声惊叫,本能的闭上双眼就往后退,却结结实实撞上一堵r_ou_墙。
霍梓文猝不及防,给她撞得呲牙裂嘴,他还没喊疼,却听木乔嗳哟又叫了一声。顾得自己,先扶着她问,“你磕着哪里了?”
呃……木乔冷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于自己的失态,“我没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阿果笑得跟小老鼠似的吱吱响,“小文子说要去报仇,这叫以壁换壁!”
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霍梓文懒得纠正,动动鞋里被木乔踩得生疼的脚趾头,接过阿果手里的老鼠笼子,放下黑布嗔道,“早与你说了,此事万不可张扬,你怎么又嚷嚷开来了?”
阿果立即睁大眼睛捂着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却看得人忍俊不禁。
“行了,你们都去歇着吧。”霍梓文藏好老鼠笼子,要打发她们出门了。
阿果不走,眼巴巴的瞅着他,摇着他的衣袖撒娇,“带我去嘛,我保证不添乱!”
这话连木乔都不能相信,却也生出好奇,“你究竟要去做什么?”
霍梓文左右瞧瞧她二人,丢出本书,“你们若是能在我回来之前背完,我就告诉你们。”
阿果翻开书,顿时苦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