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干娘别的都好,就是有时过于方正了,所以不得不瞒。但霍梓文却是知道……也支持她的,所以木乔就偷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了这么件坏事。
银楼虽然只有俞丙坤一人掌管,但大师兄为人傲气,想来不至于贪心昧主。何况二叔家的管事周思勤还时常在江南走动……可以定期去查查账目,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现在全家人最关心的大事……便是霍公亮到底所授何职。
木乔可怎么也没想到,干爹还有一种可能是放到外地为官……若果真如此,她岂不白费这么大周折,带顾松进京了?
见阮玉竹心情低落,甘婶想了想才劝道,“老爷都这么大年纪了,皇上瞧他那一把白胡子,也未必就好意思再把人往外地赶。况且这么大老远的跑了来,不说加官进爵,起码官复原职也是应该的。”
阮玉竹听得只能心中苦笑,霍公亮从前就已经做到丞相一职,算是位极人臣了,再要加官进爵,就得封侯进王了,这有可能么?
只怕是朝中形势逼得皇上不得不召他回来,但又不愿意委以重任才下了这么一道旨,最后不管给他放到哪个位置,估计都是极其吃力而不讨好的。
若是从私心上来说,阮玉竹宁肯跟自家老爷一块儿老死乡间,也不愿他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出来劳心劳力。
但作为妻子,她又无比了解霍公亮,知道他除非是实在年老体衰,否则怎么也不会放弃为国尽忠,为民效力的政治抱负。所以她现在所能做的,除了支持,只有支持。
木乔见甘婶没劝到点子上,忙忙又补了一句,“就算皇上不给干爹什么大官儿做也不打紧,只要不难为干爹就好了。咱们还是回乡下去,也免得咱们走了,琼花姐一人在家日日惦念。”
她这话说得故意带了几分孩童的天真,听得阮玉竹终于笑了,“傻孩子,琼花都已经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还是一个人?不过你说得很是,只要皇上不难为老爷,咱们也就别无所求了。”
“就是!横竖是福不是祸,是祸咱也躲不过。”甘婶一脸正气的道,“咱们老爷积德行善这么多年,何曾干过半点昧着良心的事?我就不信皇上会这么不分好歹要为难老爷,至多咱不当这个官儿,回乡下种田,没事儿!”
“谁丿下种田啊?都不管我这老头子了?”
说曹c,ao,曹c,ao到。霍公亮方才在一楼船舱内和那些水手船夫聊了聊民生之计,顺便又指使俩儿子帮人写了几封家书。那些水手为了表示感谢,送了些顺手新捞的鱼回报,他就乐呵呵的亲自拎上来了。
木乔放下针线上前接过,赞了鱼的新鲜,又顺便拍了拍马屁,“还是干爹厉害,走到哪儿都有人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