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到了现在,杜衡给自己的感觉更多的还是委屈,总是泛红的眼角,与眼中偶尔露出的绝望与阴郁,特别是在他被自己睡了之后,那害怕又期待,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眼神,只要一想到,薛承业就忍不住心头火热,又想要去见他了。
薛承业匆匆地看完剩下的几页纸,就卷了一卷找本书压着,披上斗篷就往内书房赶,有什么想知道的还不如去问杜衡,在他躺自己怀里的时候问,若他又委屈了,就要好好地安慰他,抱紧他,温柔地抚慰他,把他哄得开心起来。
他刚走到内书房外面,还在台阶下的时候,就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一声停云遏鹤的琴音,然后顿了顿,就是连绵不断的琴声,仿佛从天边吹来的凉风,吹彻高台,薛承业只觉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每个毛孔都张开来了,舒爽至极。
弹完这一段,杜衡推开了窗户,探身出来,看到站在院中,被雪扑满了头的薛承业,忍不住笑了,道:“你站在外面,也不冷?”
薛承业看到他在这个瞬间发自真心的笑容,眉眼弯弯,不带阴霾,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走到他跟前,看到窗内还有些空位,直接翻窗跳了进来。
杜衡被他这样迅疾而灵巧的动作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就已经看到他平稳落地,落地时发出的细微声响甚至不足以惊起树上的飞鸟,这人有着如同雄狮一般的体格却也有着松鼠般的灵巧。
薛承业先把窗户关上,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之后,上前伸手将杜衡拢到自己怀里。杜衡刚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走门?”然后就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