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床笫之间的对话,要多没遮拦有多没遮拦。
后来有了孩子们,味道也发生了改变,江昶担心幼儿受不了麝香,又希望他们能多吃点饭,长得壮实些,于是家用味道就改成了蒜香面包,害得贺承乾那段时间饭量大增。
再后来孩子们大了,学会了调皮捣蛋,有一次家里的味道被贺纯熙改成了臭袜子味,呛得刚下班的贺承乾和江昶相携狂呕,那俩小子就在一边捂着肚子,没心没肺的笑。
后果就是,贺纯熙的屁股直接被贺承乾给打肿了。
“简直没天理,闻臭袜子居然还得收费。”想起十多年前的旧事,贺承乾仍旧郁闷不平。既然有卖,肯定是有人买,到底谁会花钱闻臭袜子呢?
这人是得有多变态啊!
贺承乾吹着夜风,脑子不断想着这些旧事。
这个家带给他太多的温暖回忆,比他早年和冷淡沉默的父母在一起时,多得多了,那两口子大概是过于的“高知”,愣是把居家日子给过成了乏味的第二职业,也因此让贺承乾误以为婚姻就是一起掏钱养孩子的混居宿舍。
真正像个家的家庭生活,是江昶带给他的。是和江昶在一起之后,他的人生才变得丰富多姿起来。
困意涌上来,贺承乾轻轻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正打算锁上帐篷门,然而一抬头,他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人。
贺承乾的瞳孔,猛地一缩!
虽然夜色那么黑沉,但他依然认出来了,那人是江昶!
贺承乾几乎要跳起来!
只见江昶身形轻快,像一条影子那样闪身进来帐篷,又飞快锁上了帐篷门。
贺承乾刚要开口喊,江昶迅速捂住他的嘴。
“嘘……”
贺承乾不敢动了。他一声不敢出,只是瑟瑟发着抖!
帐篷里面很黑,贺承乾刚才没有打开照明设置,他只能借着顶棚渗进来的一点点星光,大致看清了江昶的轮廓。
是他,没有错,甚至不需要看清脸孔,只凭着灵魂力的吸引,他也知道这是江昶。
你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不露面?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你的下落?!……
一连串的问题,堵在贺承乾的嘴里。
他没有问出来,因为江昶开始脱他的衣服,他自己也在脱衣服,然后扑在贺承乾身上吻他。
贺承乾知道他要干什么,这是魂主让魂奴恢复灵魂力的最佳办法。
他们直至凌晨才停下来。
贺承乾紧紧抱住江昶。
江昶没死。江昶也没眼睁睁看着他死。
他终于回来了。
在体质虚弱的状况下做激烈的床上运动,贺承乾累极了,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他一个也没问出来。
没关系,他想,反正阿昶回来了。
搂着江昶,贺承乾放松下来,他就此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时,贺承乾是被苏湛的喊叫声给惊醒的。他睁开眼睛,猛然坐起身来。
帐篷里空空如也。
江昶不在。
贺承乾呆了呆,他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看四周围。
确实不在,帐篷里只有他一个人。
难道说昨晚是一场梦?贺承乾忍不住想,江昶没有回来,是他太渴望,于是做梦,梦见江昶回来,和他欢爱了一个晚上……
当然不是梦。
贺承乾低头看了看,他身上是全/裸的,到处都是吻痕,腹部和胯间残留的黏腻感也在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苏湛在帐篷外头的声音更着急了:“承乾?!承乾你怎么了!糟糕,肯定出事了!得撬门!”
贺承乾赶紧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打开了帐篷的门锁。
帘子一掀,苏湛一见他,气得大叫,“你吓死我了!这都十点半了!叫了你半天你都不醒!睡迷糊了?!”
说完,他往帐篷里瞧了瞧,又疑惑地嗅了嗅:“我操!这什么味儿啊?”
贺承乾有点尴尬,他没回答苏湛,却赶紧把帐篷的两道门全部打开,让它大面积通风。
苏湛此刻,已经想起来这是什么味了,他无奈地看着贺承乾:“你撸管撸了一夜吗?”
“阿昶昨晚回来了。”贺承乾说。
苏湛愕然瞪着他!
“谁?”
“阿昶。”贺承乾简单地说,“但是凌晨的时候他又走了。”
江昶出现的消息,无疑给了山穷水复的人们一剂强心针。
“他什么时候来的?!几点?他说了什么?”蓝沛抓着贺承乾,一个劲儿问。
“几点我真不记得了,反正很晚了,”贺承乾说,“他是突然出现的,当时吓了我一跳,可是我还没开口,他就钻进帐篷,把门锁上了。我想通知你们,他也不让,他让我别出声。”
“让你别出声?”左海洋困惑地问,“然后呢?”
贺承乾有点尴尬,但还是说:“然后他就和我做/爱,做了好几次,一直到我们俩都不太行了才停下来。”
“……”
左海洋咳了一声:“他一个字也没说?”
贺承乾摇摇头。
“那他回来干什么?”苏湛困惑地说,“就为了和承乾上床?”
简南方尴尬地看了贺承乾一眼:“也算是……咳,也算是救急了。”
“所以他为什么不肯露面呢?”左海洋皱眉道,“为什么不肯和我们见面?”
没人知道原因。
但是江昶还活着,全须全尾地活着,这就够了。
“既然他还活着,我们早晚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