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与宋峤显得亲密的动作我都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宋峤手滞在半空,尴尬且局促。甚至在我开始继续清理伤口的时候,也没有收回去。我心一紧,但发狠拒绝道:“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没动。
我皱着眉,有些烦躁:“我自己有手,你站在这里还挡光。”
他还是没动。
我把清理完伤口上墙灰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用棉签蘸了碘伏处理着创面,有轻微的烧灼感。
宋峤随我踅回客厅,站在茶几的前面,隔着距离观望着我,直到我拧好碘伏的盖子将它放回茶几,他才缓缓开口说:“我可以搬走,如果你觉得房租有压力,我每月还和你分摊,我老板说了,新年上班给我升职,我能涨工资了。”
我抬头看他,他眼神淡淡的,像是没了瞳孔和情绪的淡,可是眼眶却微微颤动着,语气颇为克制。
宋峤真的很了解我,有时候只是看破不说。我也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可他显然比我擅长伪装和营造神秘感,即使他对我坦诚,但也常常撒谎,让我心慌,憋闷,惊惧。
“你要搬回景子棠那儿?”我喉头发涩。
宋峤摇头,他说,我想有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
刺痛。
宋峤还是笑起来,声音一如往日清亮:“我说真的,裴裴,我可以继续和你一起担房租,你对我那么好,我还一直给你找麻烦,算我报恩加赔礼了。但我现在估计还要在这里住些日子,等找到房子我就立马搬出去。”
我像凭空被人掌掴,整个脑袋发懵,连口腔内壁都在隐隐作痛。
“裴裴,这样的话,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