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纵然是他怎么顽皮,也从来没有悔改的念头,不过是随着年龄增长,自己成熟了,那些小把戏不会再去玩了。可这次,他面对着钟止离,却忽然软了下来。
洛介宁跟着钟止离穿过中场,那些练剑的门生眼神都飘了过来,洛介宁纵使感觉到了,也一言不发地跟着他。直到两人见到了掌门,南承书还不知这两人是作甚,正在教南望,钟止离忽的出声:“掌门。”
南望很久都没见到这两人,当即要叫出声,但是一转头看见钟止离那神情,又看了看洛介宁,非常机智地闭了嘴。
南承书问道:“这是怎么了?”
钟止离一伸手把洛介宁拽到前边来,一点不留情道:“他去了扶风楼。”
洛介宁低着头,感觉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说法
☆、逸日(四)
即便是南望,也明白那扶风楼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只瞪大了眼睛看着洛介宁,眼里含着毫不掩饰的惊愕。
南承书也是刹那间脸色就暗了下来,皱着眉问:“扶风楼?”
洛介宁低着头不语的模样在南承书看来更是默认了,而那钟止离只说完,便出去了。南望很识相地跟着钟止离赶紧跑出去了,还不忘给两人带上门。
南承书声音里透着愠怒,问道:“你不知门规?”
洛介宁低低道:“知。”
“明知故犯?”
洛介宁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想要开口,但是却发现有些没力气,就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南承书又问道:“哪个姑娘接待的你?”
来了!
洛介宁这才明白佩儿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答道:“没有。我只见了老鸨。”
南承书看他是实锤了,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道:“出去吧。”
接下来的七日内,洛介宁被关在屋子内,被迫接受“清心寡欲”,不仅只有每顿素菜,每日要抄写各种古籍,从早抄到晚,每晚会有师兄过来检查,字要端端正正。且有人严守在外,洛介宁就连如厕都有人陪着。
第一日的时候,洛介宁还能坐得住,第二日,他就开始无聊了,这些古籍的文字奇奇怪怪,他看不懂就算了,还要学着鬼画符一般抄下来。每日什么都不做,只要抄写这些就够烦的了。且因此,那睡五日雪地的赌约也就失效了,只不过,谁也不能前来看他,连跟他说话都不行,这就很戳人心了。
洛介宁是深深地感到了那些闭关之人的无趣,他真的不能明白,如此无趣的事情,每日每日地重复,那些人怎能熬得下来?要是他,早就在屋子里无聊死了。
到了第三日,他一大早就被叫起来了,这次,却不是因为要起来写字。那门外的门生递给他一封信,道:“是给你的信。”
清心寡欲,也不能到连信都不能看的地步。洛介宁总算是寻求到了一点心理安慰,最起码,他可以写信啊!
一看,他便知是段婉写过来的回信。洛介宁心里暗暗道,还好还好,这就说明,那封信是完好无损地到了段婉手里了。
他迫不及待拆开一看,却发现里边有两张纸。他先是打开第一张纸,便倏地愣住了。
我说洛三,你就算是想要炫耀,也用不着大老远叫一只鸽子送过来吧?还有,这不会是50年前的东西吧?
他心里暗道不妙,缓缓拆开第二张纸,在看到上边的“与君歌”三字时,脑子忽然蒙了一下。
他回过神来,从怀里乱掏一阵,掏出来两张纸,摊开一看,一张是那几十个人签了名的旧纸,一张是那夜里他回给段婉的回信。
我去——
洛介宁拍了拍脑瓜,忽觉得自己真的是干了一桩笑话了。定是那日跟药铺的老板纠缠那么久,以至于拿信的时候看都没看,掏到一张便是了!
他连忙将那随信送来的纸收起来,然后拿起毛笔在回信后边又加了几句:
不过是拿错了信,你不要惊慌,这次对了。
说罢,他找了个信封装起来,唤了几声门外的门生。
那门生就在门外应道:“怎么了?”
洛介宁道:“能不能帮我送一封信啊?很重要的事!真的很重要!”
那门生似是犹豫了片刻,终是开了门,道:“拿过来吧。送到哪?”
洛介宁把信递给他,殷切叮嘱道:“送到清阁去。”
那门生顿时脸色就变得怪异起来,斟酌了措辞问道:“送给女孩子的?”
洛介宁那顾得上他误不误会,只道:“你去下边氿泉镇找一个药铺,叫那个药铺的老板找个信客送过去,钱我来出,一定要快一点。”
门生只看了他两眼,这才拿了信走开了。洛介宁见他远去才放了心,又回到桌案面前写字。这几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概不知,被关在这里边思过,已经是第三日。
他心里一动,忽又拿出方才的那张纸,认真地看了起来。那首诗,是前世的钟止离写给洛介宁的,但是当时的洛介宁并不知,只以为是他写给那个姑娘的情书。现在再看看,当初的那个钟止离,当真是个深情种。只可惜,他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第五日,段婉的信再次送过来了。那门口的门生只一脸嫌弃地把信递给洛介宁,然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洛介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然后拆开了信。
段婉的回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