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不知别人听到慕婳没空见永安侯夫人感觉如何,她整个人似挨了一记闷棍。
永安侯夫人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四小姐主动上门不是来见她!
如同自以为算无遗漏布置好一切,谁知她以为的猎物根本在陷阱旁边悠然而过,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李妈妈只要一想到消息传进后宅后,永安侯夫人漆黑阴沉的面色,很是紧张,亦为面前的四小姐担心。
这般惹怒永安侯夫人,四小姐能否全身而退?!
“四小姐说笑呢。”李妈妈连忙打圆场,警告身边的奴才不要乱说话。
回应李妈妈的奴才一脸哭苦瓜相,谁还敢乱说话?
他们就是说了一句闲话,完全没有似往日那般瞧不起四小姐,可是四小姐只是挥了挥手手,他们双腿就麻木了,只能跪下向四小姐道歉,噼里啪啦自打耳光,还得无比认真。
在腿麻之前,他们好似看到四小姐手中扔出几颗豆子,也有可能是眼花了,毕竟他们认知中不存在用豆子就能让他们腿麻木,再也站不起来的念头。
有这样本事的人,决不能可能是四小姐。
慕婳道:“我最近在宛城交了不少的密友,他们可喜欢我啦。”
她好似一个炫耀的小孩子,李妈妈听着心头一酸,却不敢让自己落泪。
“我们约好一起打马球,着实没空见永安侯夫人,所以李妈妈,我并不是说笑。”
慕婳双手背在身后,提起永安侯夫人如同一个不相干的人,“你也可以给她带一句话,我耐心有限,别再来烦我,否则我发疯,连我自己都害怕啊。”
“……”
李妈妈顿时觉得心惊肉跳,四小姐是认真的。
然而永安侯夫人不去烦四小姐?
先不说她不可能放弃四小姐这颗最好用的棋子,就是不去烦四小姐,四小姐就会能忘记以前那些不快?
忘记三小姐和夫人做的事?
李妈妈不信四小姐会不计较,别看四小姐面上不在意,心头一定恨死了夫人,再不会去渴求夫人的疼爱。
别问李妈妈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就是知道四小姐如今很是危险,比以前更难以掌握。
“夫人让李妈妈领四小姐快些进府。”
永安侯夫人再派了身边大丫鬟石榴,李妈妈知晓这是主子在警告自己,纵然于心不忍,“四小姐还是见一见夫人吧。”
她绕过正门,走向后门,只有奴才才会走的后门!
慕婳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又无辜的说道:“原本我真不想惹事,只想同永安侯坐在书房,聊上两句,可是总有人想给我下马威。”
“既然侯府不懂得上门是客的道理,就让你们口中的四小姐好好教教你们规矩!”
慕婳握紧拳头,大步从侯府正门而入,“你们记住了,我真不想欺负人。”
“砰砰砰。”
所有敢于阻拦慕婳的人全部倒地不起,她比前两日来得锦衣卫还凶残,直接闯进侯府去。
李妈妈骇然般瞠目结舌,四小姐疯了吗?
就这般直闯世袭侯府?!
永安侯夫人有一万个法子让她身败名裂。
按说四小姐应当迂回婉转一些,先破除永安侯夫人的圈套,可是四小姐却不管不顾到闹得如此惨烈。
四小姐闯进去是解气了,立威了,然而该如何收场?
就算二少爷赶回来也未必救得了大闹侯府的四小姐。
李妈妈追不上慕婳,也怕被慕婳打伤,只看倒地的仆从,她就觉得身上隐隐作痛,提着裙摆,小跑赶回后院报信,听到永安侯夫人和三小姐母慈子孝的谈笑声,她知道消息还没送回后院。
屋中传出来的笑声,是故意做给四小姐看的。
可是如今仿佛挣脱所有束缚,百无顾忌的四小姐还会在意?
“咦,李妈妈就你一个人?四妹妹呢?”
正趴在永安侯夫人怀里撒娇的四小姐眸子很快闪过诧异之色,本以为又可以见到慕婳失落且愤怒的目光,可是进来得只有匆忙的李妈妈,“四妹妹还在门外?”
她继续窝在母亲怀里,轻轻撩了一下垂到肩膀上的珍珠耳环,清纯中带有几分妩媚。
“主子,四小姐说是来找侯爷,直接从正门闯了进去。”李妈妈到底还是帮慕婳隐瞒了几分嚣张和狂妄,不提打奴仆这茬,着急的说道:“我瞧四小姐怕是有要紧事……”
“这孩子!”
永安侯夫人面色微被变,完全忘记三小姐还在自己怀里,直接站起身,“着实……脾气着实太暴躁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先同我说,冒失的去见侯爷,岂不是让侯爷以为我教不好女儿?”
砰,等永安侯夫人和李妈妈回头时,只见到三小姐狼狈从地上爬起来,耳上染血,方才永安侯夫人突然起身,她一时不查,因为耳环拽伤了耳朵,有因为耳朵上出血疼痛,一着急三小姐直接从炕上摔到地上。
“娘。”三小姐低垂脸颊,自己也觉得自己太丢人,“女儿……方才只是意外。”
李妈妈不敢看狼狈的三小姐,心中却想着飞扬自信,潇洒从容的四小姐,哪怕是四小姐硬是闯侯府,拳打脚踢挡路的奴才,都是那般……那般的动作潇洒。
三小姐好似比不上蜕变的四小姐。
“你何时能改得了这毛躁的毛病?”
永安侯夫人走过去,提起帕子轻轻擦拭三小姐染血的耳朵,眸光深沉,一抹失望极快的闪过,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准,木夫人对三小姐的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