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慕婳感到来自帝王浓浓的‘恶意’。
太子方才说得那句话,一定传入太后的耳中,在太后娘娘的认识中,就是因为这个上师的影响,皇上才会同她离心离德,最终他们母子走上母子相残的道路。
没有上师,皇上也不会变得不听话。
赵王眼里的亮光一闪而逝,拱手道:“太子哥哥放心,臣弟断然不会把这句话告诉皇祖母。”
不管真假,太子扯过一抹感激的笑,“即便皇祖母听了也无妨,皇祖母虽然同父皇在一些朝政上看法不同,但孤相信皇祖母的眼界和胸襟,上师被皇祖母称为妖孽,并非一无可取。”
真是要对太子刮目相看,慕婳赞同柳三郎对太子的看法,绝不是因为他是皇长子就被册为太子的,没准这位太子殿下真有可能顺利登基?!
慕婳眼角余光偷偷扫过,皇上脸上明显露出一抹的欣慰,然莫名的慕婳隐隐感到皇上对太子的态度……有点特别,欣赏有之,感慨有之,更多是漠然。
把她叫到金銮殿只为问慕婳该如何处置林克王子,其余商量朝政的事宜,不适合慕婳插嘴,当然慕婳也懒得插嘴。
处理大部分朝政后,皇上便让朝臣退朝了,他单独找见阁老们,在他们中间选择由谁晋升为首辅。
木齐虽是惦记女儿和杨耀的状况,但此时在皇上整合宫中侍卫的关键时候,木齐只能尽量跟着皇上,怕皇上再出意外。
散朝后,朝臣说得最多的事就是首辅告老还乡,以前隐隐有风声,但他们并不相信首辅舍得致仕,没想今日首辅突然坚决上表祈骸骨,走得干净利落,最觉得震惊惶恐的便是首辅一党。
他们面色都不大好看,或是愤怒,或是失望,还有人的目光在太子,齐王,赵王身上扫过,好似选上哪家王爷的船。
相比较大臣们的打量权衡,一位太子,两位新鲜出炉的皇子亲王之间气氛极好,三人说说笑笑,好一派兄友弟恭,哪怕是在上朝之前对太子横眉冷对,怒目而视的齐王都是笑若春风,同太子交谈不失恭敬之色。
慕婳除了暗暗感慨外,还能说什么?
三位皇子彻底拔高了皇室的教养。
而且他们都对慕婳很客气,对柳三郎和亲热,齐王甚是爽快拉着柳三郎去喝酒,柳三郎一一推辞了他们的好意,说是奉木叔叔的委托照料慕婳。
慕婳微微垂下头,不愿意去看他们太过炙热的目光。
直接同三位皇子道别,慕婳发觉柳三郎有几分心不在焉,不,该是柳三郎唇边的玩味大有深意,好似谁又被他坑了。
“你又做了什么?”
慕婳知道柳三郎最近胆子很大,若说柳三郎乖乖备考,她是一个字不信,尤其最近两日,柳三郎的权力yù_wàng更重,他好似等不及了。
是为了她吗?
历来都是她欺负别人的份,虽然如今身上有伤,那也是慕婳自己愿意挨的,为了保住自己前世的心血。
柳三郎扶着慕婳回养病的地方,“宫里能不待就不要待了,虽然你想做女孩子,但宫中的人情世故太复杂,你不是应付不来,而是你不该被这些缠上。”
“我是你问你做了什么?”
“你不认为太子妃当面嘲讽我,该受些教训吗?”
“……她不会已经被太后娘娘罚跪,听说还给她派了两个老尚宫教导她规矩,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老尚宫必会把手段都用在她身上,沐国公夫人自顾不暇,怕是没办法给她出招。”
不是柳三郎让人把太子妃直接送回慈宁宫太子妃未必会被太后注意到。
沐国公夫人即便安排得再好,在周全,也架不住柳三郎和慕云来人联手伪造证据,再加上皇上的默许纵容,就算太子看在太子妃面上帮沐国公夫人一把,都未必能起到作用。
“她讽刺我只能主内,那我就让她看看宅斗主内该怎么玩。”柳三郎轻声说道:“别以为只有沐国公夫人和她在皇宫中有人,安排个把奴才在宫里当差,并不算太难。”
慕婳没有来后背冒出一层层冷汗,所以得罪谁也别得罪柳三郎?
“我没同你说,三皇子,当今的赵王殿下昨日竟是提醒魏王去宛城,虽然哥哥和母亲回京,我也是高兴的。”
慕婳可没听出他有多高兴!恩恩啊啊的听着令她心惊肉跳的计划。
“我其实有个缺点,最恨旁人威胁我,赵王在宫中名声极好,很多奴才都愿意为赵王办事,听说其中内廷二十四监的大太监都对赵王心存善意,我想知道若是这些大太监犯了事,赵王能不能保住他们?”
“你是不是忘了这是皇宫?”慕婳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对抗几百上万人,她单枪匹马都不带怕的,可面对野心家阴谋家的柳三郎,慕婳只能感叹血脉传承的强大。
纵然他不在皇宫长大,身上也有争斗的基因。
“皇上给你的名是拙谨,大巧若拙,谨言慎行。”
“可是皇上也不希望我受气,你不是也提醒过我,别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让皇上因为同情我二动手。”
柳三郎以前不会用这些强硬的手段,但是有好几次,慕婳在面对危险时,他都只能在旁边看着,甚至沦为被慕婳保护的人,谨言慎行又有何用?
那三位皇子都不是省油灯,对慕婳少不了算计,他必须得让他们明白慕婳不是他们可以碰的。
“这还是我的错?”慕婳自我反思了一番,“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