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的一句话令太子发热愤怒的脑袋冷静下来,太子抛开属下被慕婳压制的恼怒,横竖王侍卫不是败在慕婳手中的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成为最后一个。
幕僚属臣见太子冷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投向白淑的目光透着一抹赞赏,白淑比太子妃可要强多了,倘若她能早日嫁过来,且先于太子妃给太子诞下继承人,他们也对太子的将来更有信心一点。
“谁在害孤?”
太子爬了爬头发,发出不甘心的吼声:“到底谁在害孤?”
谁都明白太子东宫被慕婳围了,对声名鹊起的太子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慕婳和木齐固然会被朝臣弹劾,然而太子连这对父女都解决不了,还如何稳稳的压制兄弟朝臣?如何辅佐皇上处理朝政?
若是没有皇上的默许,他们敢包围东宫?
“是齐王,还是赵王,是哪个王八蛋?!”
“……”
白淑嘴角抽动,拽住太子满是冷汗的手,“表哥让我去同慕婳谈一谈,我也是要去女学的,当做提前同她打个招呼,况且我觉得这事未必就是不好的,只要表哥没有参与刺杀安乐郡主,这就是一个误会,是误会总能解开的,若是能借机拉拢安乐郡主……表哥,我们未必就不能翻盘。”
她向太子俏皮般眨了眨眼,“我去见郡主可不是同她大吵一架,或是摆威风的,表哥应该知道我的,一直以来我都很佩服慕婳。”
“哦,表妹曾说过,她很像你的一个……”
太子隐约还记得表妹说过的话,只是以前他不大在意慕婳,慕婳那样的性情也就眼瞎的柳三郎倾慕,太子对慕婳只是表面的功夫,谁都不愿意自己身边的女人比自己还要出风头,而且不是慕婳,皇祖母未必就败得那么惨,他这个太子也不用再多看一个人脸色。
皇祖母赢了,太子觉得自己可以完全忽视父皇,何至于在父皇的目光下时刻揣着小心?
他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父皇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自己,让太子感觉头上悬着一柄随时都会落下的利剑。
白淑眸子闪过一抹光亮,殷红的唇瓣勾起,“可惜她不可能是他的,慕婳太过神似,我反而不喜欢呢。”
太子感兴趣般挑起眉梢,白淑环视四周的幕僚属臣突然说道:“太子妃会不会同这事有关系?毕竟太子妃的娘家同慕婳一直不对付,听说慕婳好一顿折腾沐国公夫人,沐世子好似也没落下好,不是说差一点被慕婳开枪射成筛子?其实冲这一点,我是对她刮目相看的,这报复的手段也是没谁了。”
察觉太子和男人们神色不妥,白淑羞涩腼腆的一笑,轻轻挠了挠太子的手心,“我只是说说罢了。”
太子心头痒痒的,尴尬笑道:“表妹温婉大方,你不是安乐郡主,同她交好即可。”言下之意可别去学安乐郡主行事,不过太子对太子妃也起了疑心,没有太子的吩咐,太子妃当然无法来到书房,“去把太子妃给我叫来,孤亲自问问她,倘若这个蠢妇参与其中,孤宁可拼着得罪父皇也要废了她!”
白叔同太子十指相扣,轻声说道:“表哥千万别冲动,她到底是皇上册封的太子妃,为她得罪皇上,不值得,况且她不是早就同沐国公府断绝往来,有太后娘娘在,想来她并非无可救药,表哥何必为她惹皇上不快?等着皇上和太后娘娘对她丧失信心,不是更有利于表哥?”
白淑眼角余光见到门口人影晃动,太子妃来得倒是挺快的,向太子身边靠了靠,轻声慢语的说道:“表哥对我的心思,我是明白的,正因此我才不好因那些有的没有的让表哥为难,您知道的,我一向只看重心,不在意名分,表哥一直护着我,没让我受委屈,我已经很感激表哥了。”
太子面带几分感慨,“孤会对表妹更好,没人能越过表妹。”
这话本是说给表妹听的,以安表妹之心,书房里不止有他们,还有立着耳朵听的幕僚属臣,他们互看一眼,明白以后在太子的后院该向哪个方向偏,后院的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站在门口的太子妃面若铁青,再无方才能被太子召见的欢喜之色,暗暗唾骂这个贱人,白淑就是个贱人!
勾引太子不说,白贱人竟然给她上眼药,让她看眼他们亲亲我我,太子也是……太子妃咬着嘴唇,宠爱一个侧妃落嫡妃的面子,太子一点都不考虑朝臣?
太子妃深深吸了一口气,柔声道:“殿下叫我何事?”
再生气也不能表露出来,太子妃默默提醒自己,决不能让贱人如意,这段日子,太子妃也不是白过的,虽然几次三番输给白淑,但她身边有妈妈提点,本身又不是笨得无可救药,表面上也总会摆出一副贤惠大度的样子。
太子妃艳丽,白淑温婉,两人都是美人,各有各的风姿,不过太子妃到底被沐国公夫人教导过,她身上有着白淑没有的飒爽和英气,又不似慕婳那般尖锐,太子见到太子妃时,稍稍惊艳了一把。、
白淑在她迈进来时便松开太子的手,“见过太子妃。”
有礼有节,不卑不亢。
太子妃淡淡笑道:“表妹免礼。”却也没有称白淑为侧妃,毕竟她们都还没有过门,需要去女学学习一番。
太子回过神,问道:“孤叫你来是想问一问你,安乐郡主遇袭的事是不是同你有关?”
“殿下。”太子妃一脸错愕,显然她还不知东宫已经被慕婳围上了,“安乐郡主遇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