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中,柳三郎见直接冲出夏府大门的夫人,“这是?”
这群娘子军直奔慕婳,根本不给慕婳开口解释的机会,其中领头的夫人手中提着一口宝剑,看起来极是彪悍悍勇,挥剑便向慕婳刺去。
“坏了,坏了。”
男人脸上闪过惊讶之色,“夏家人误会了,误会那个女孩子是个骗子。三郎,你先别着急,让我来想想办法,如何让她脱身……”
“不用了!”
柳三郎说不上失望还是钦佩,怅然道:“冲出来的人不是她的对手,与其程伯父担心她不得脱身,还不如担心……她又虏获多少颗芳心。”
“什么,什么?”程伯父凑到柳三郎近前,意外的说道:“虏获芳心?”
明明都听到了,竟然还故意重复一遍?
程伯父一定是故意的!
趁此机会不如把宛城的事情说出来,柳三郎腼腆无奈的叹息一声,佯装耐着性子,心不甘情不愿同程伯父说起宛城的事。
直把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时而拍案叫绝,时而看向柳三郎的目光饱含深意。
那是柳三郎不愿意去思考的深意。
“这么说英国公此番损失惨重咯?”
“魏王殿下若想一雪前耻,今年是最好的机会。”
柳三郎虽然不信慕婳会在夏府门前吃亏,亦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有力气,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心不在焉般应付着程伯父。
“主人,您用茶。”随侍声音有点尖儿,有意压低嗓音。
“你看看他呦!”程伯父淡淡笑着,“真是个傻小子,毫无寻常机灵劲儿,我看……只能等那边分出胜负,我再同他继续说话。”
“好身手!”
他见到慕婳凌空回旋踢时,猛然站了起来,文雅的面容微凝。
柳三郎没有注意程伯父的异常,扶额听到夏府外女孩子连声惊呼,无外乎好厉害,好厉害,好帅气之类的称赞。
若论把招数耍得更好看,舍慕婳其谁?
她总能凭着漂亮的招数吸引女孩子的注意。
当然还有少年的倾慕。
果然,夏府门前出现的少年一个个都看呆了,盯着阳光下好似能发光的慕婳。
她身手矫健,招数潇洒,从容不迫应对着袭来的宝剑,顾盼神飞之间,魅力无穷,令看过她的人心跳加快,有岩浆热血即将从心头喷涌而出。
“三郎,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方才我同您提过,她是永安侯府的四小姐,永安侯夫人的义女,姓慕名婳,钦慕之慕,美人如画。”
程伯父抿了抿嘴角,慕婳?!
他侧头看向随从,“我仿佛听谁提过一句,有个不孝女好似姓慕,永安侯?!对,他们府上三小姐颇为受英国公夫人赏识。”
对朝廷勋贵如数家珍,柳三郎佯装没有注意这些,继续向外张望。
“奴才一定查证清楚,是不是如柳……柳三公子所言。”
随侍见主人很关心慕婳慕小姐,连忙打保票,定是要查明真相。
程伯父眸子深邃,摇头道:“罢了,先不用查,等太后寿宴之后……慕小姐身手不凡,必会一鸣惊人。”
这话是说给柳三郎听的吧。
柳三郎不由自主摸了摸鼻子,看不出他‘心机’被程伯父拆穿的窘迫,“只要公平竞争,没人能奈何她,包括被皇上和太后娘娘看重的嘉敏县主!”
又小小给沐国公府刨了个坑。
柳三郎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慕婳因为沐世子而伤心。
见惯笑容洒脱,大气从容的慕婳,猛然见她暗淡感伤的目光,格外能刺痛柳三郎。
嘉敏县主是沐世子的妹妹又如何?
慕婳就一定比她差?
“三郎可见过嘉敏县主?”
“从没见过。”
柳三郎温润一笑,“您知晓我对女孩子一向敬而远之。”
那你还几次三番提起慕婳?
男人已经不想再听他狡辩下去。
“太后封她为嘉敏县主,不单单因她是沐国公嫡女,她在西北时……”程伯父轻轻咳嗽两声,“据说她曾经助战其父兄,端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
柳三郎错愕片刻,笃定的说道:“程伯父,我把话放在这,公平比试,嘉敏县主绝对不如慕婳!”
见程伯父略有怀疑,柳三郎挑起眉梢,对慕婳的信心比对自己都充足,“要打赌么?”
“赌注是什么?三郎若是输了,可愿答应我一件事?“
“好!”
柳三郎抬起左手,同程伯父手腕相碰,自信笑道:“我是不可能输的。”
定下赌约,柳三郎顺势起身告辞。
“你不继续看了?”
“对已经知晓的结果,不必再看。”
柳三郎向茶室外走,听到身后程伯父低声提醒,“三郎,皇上并非看不上程门,看不上程澄的学识,而世间鸿儒有几个足够了,太多读书人只晓得捧着书卷之乎者也,不懂治国,不懂牧民,于国无益。”
他脚下微微一顿,“我知道了。”
“还有你要多加小心,程门子弟并非好算计的,仔细他们反戈一击。”
“嗯。”
柳三郎背对着程伯父摆摆手,步履优雅离去。
待他走后,夏府门口也分出胜负,毫无意外慕婳踢掉夏五爷夫人手中的宝剑,反手擒拿住她,狐疑的问道:“我要见夏五爷,您是哪位?怎么不让我说话?”
“她是五叔的夫人。”
被慕婳帅气的招数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