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全部弄完,又过了十多天,映山要重新教顾茗翠剑法,却发现他病倒了。
顾茗翠这次病的厉害,全身高热冒虚汗,一会冷一会热。映山熬了草药给他喝,自责道:“都是师父不好,让你太累了。”
“师父,我没事。”顾茗翠烧的有些迷糊,连呼吸都是烫的,嘴里却还知道安慰人。迷蒙间看到金色男人似乎在流泪,心下不舍,想去给他擦拭,手举到一半又没了力气,跌落在床板上,继而被人握住。
那只手又大又软,凉凉的,顾茗翠恨不得全身都贴过去。幸存的理智让他止住了这个想法,只是被握住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了些力道,反握了回去。
醒来后两只手还是相贴的,温度融成了一致。顾茗翠坐起来,用另一只手拿下额头上的毛巾。他看着趴睡在床边的男人,白皙的皮肤和樱色的唇,长长的睫毛如同小刷子一般浓密,呼吸平和,金色头发因为过长,发尾都垂在了地上。
顾茗翠心情极度紧张,又止不住的生出一股欢喜。他用另一只手凌空抚摸这人的五官,从眉到唇,细致又缠绵,眼里浓烈的情感藏也藏不住,此刻也无需隐藏。
最后终是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有些迫切的希望自己长大。只要再大一点,他就有把握把这个人牢牢困在自己身边,再不放手。
第5章 五
夏去秋来,到冬季来临前,他们终于把过冬的粮食准备好了。顾茗翠还挖了一个地窖,用来储存食物,映山看了惊叹不已,赞道:“小翠,你真厉害,跟我爹爹一样什么都知道。”
顾茗翠听了满心不是滋味,因为这挖地窖的储存食物的方法,他就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作者署名为艾米尔,正是映山的父亲。
书上很详细的写了很多关于农业的事情,储存食物是一种,还有其他的如何种植水稻,果树的嫁接,鲜花的培育等等等等。顾茗翠也不明白那个叫艾米尔的为什么写的那么详细却又不教儿子,甚至连汉字都没教他。
可能是来不及教就死了吧。
顾茗翠不无阴暗的想。
冬季太冷,虽然少下雪,细雨却一直没怎么停。两人一狗窝在木屋里整天烤火,哦,木炭的制作方法也是那本书里写了的。顾茗翠的丹阳心法已经练到了第六层,越往上进境就越慢,映山安慰他不用着急。
此刻映山正在帮顾茗翠缝衣服,他把自己往年的棉衣稍微改小了给顾茗翠穿。他针线活做的不太好,一针一针缝的七歪八扭的,衣服只缝到一小半,自己的手指倒被扎了好几个针眼。顾茗翠看了心疼,便道:“师父,不用改了,就这样穿吧,我把袖子稍微折起来就好。”
映山拧着眉,“下摆太长了,没法走路。”
顾茗翠没再接话,暗暗嫌弃自己为什么长的这么慢。衣服终于缝完之后,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空闲下来,因为下雨也不能外出练剑,顾茗翠便多教映山学些诗词。
映山汉字都不太熟悉,诗词于他更是不明所以,但是他听着觉得韵味足,平仄音念起来也顺口,不知不觉竟极为喜爱。顾茗翠讲到三国,映山便兴奋起来,道:“三国我知道,有曹操,爹爹说他打仗好厉害。”
“是的,他也是有名的文学家,他的诗词中,《短歌行》、《观沧海》、《龟虽寿》都是流传千古人人称道的作品。”顾茗翠把词念给他听,又详细的讲解的其中的意思。映山似懂非懂的不时点头,脸上渐有痴迷之色。
天色已晚,顾茗翠收拾好书本,“师父,你休息吧,咱们明天再学。”
映山有些不舍,拉着他的袖子,“要不你跟我睡吧,咱们再多讲讲。”
顾茗翠抿了下唇,眸色幽暗,“明天吧,明天我给你三国的故事。”
“好吧。”
顾茗翠下了楼,看到映山还依依不舍的站在那里望着自己,心里生出一股极大的满足感。
要战胜艾米尔在映山心里的位置,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至此顾茗翠放了极大的耐心来教映山,不懂的地方他就想尽各种办法来为他讲解,甚至把每首诗词背后自己能知道的故事都告诉他,引出他的兴趣。映山也确实是个乖乖学生,对顾茗翠所教授的一切,全盘接收。两人有时候谈着连饭都忘了吃,直到小黑饿的受不了乱叫一通才会想起来。
这个冬天过的平静又有趣,映山写完当天份的字,突然笑道:“小翠,你也是我师父,每天教我念书。”
顾茗翠道:“相互学习。”他脑中的典故快要跟映山说完了,心里也有些空,便趁着空闲大量阅读书籍,想多学些然后讲给映山听。他拿了一本诗词翻开一页对映山道:“师父,这页你再抄写一遍。”
那页是孟浩然的《春晓》,旁边绘着一幅春景画,映山抄写完诗,看那画有趣,又来临摹。等顾茗翠看完手上的书,才看到映山临的画。
嘴角克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顾茗翠指着纸上那乱七八糟的条纹,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嗯?这是叶子,这是鸟儿,还有花和草。”映山抬起头来,露齿一笑。他的下巴沾了一道墨痕,顾茗翠用手指帮他揩净了,毫不留情的道:“画的一点也不像。”
映山也不生气,他对比了书上的画和自己的画,立即承认顾茗翠说的是对的。“确实不像,好难画呀。”
顾茗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