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翠笑了一下,“现在知道理我啦?”
映山红着脸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又道:“我觉得比我唱的青蛙歌小鸟歌等等好听多了。你告诉我,我已经把曲调记住了,下次见我爹爹,我也唱给他听去。”
顾茗翠笑容僵硬在唇边,要不是人多,恨不得把这人抓起来吻个透彻才罢休。映山似乎察觉到他的不悦,讨好的加了一句:“也唱给你听。”
“哦,原来我是附带的。”但也不愿意再吃这种没意义的醋,拉了人上了楼上雅间坐下,才叫人拿了纸笔来,把刚刚那首词默了出来。
映山拿着墨迹未干的纸,仔细看了看,“一……梅?红……香残玉……秋?”
顾茗翠看不过去,坐到他身边一字一字念给他听,又解释好意思,讲了半日,映山终于把词记熟了,又把意思弄明白。他喃喃念道:“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嗯,你离开后我想你时,可就是这种心情了。”
顾茗翠一怔,盯着映山看。映山被他看的不自在,稍稍挣扎了一下,“你……你别这样看我了……”
顾茗翠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师父,你想我是什么心情?再告诉我一遍好不好?”
映山扭捏着不肯再说,顾茗翠也不勉强他,但是抱着的手臂一直没松开。两人在茶馆里消磨半日,等卢仲元来催,才离开了。接着又去了绸缎庄和胭脂铺,顾茗翠一边查了账目,一边照看着映山,担心他无聊。
映山对绸缎衣裳没什么兴趣,对胭脂水粉等物却觉得稀奇。胭脂铺的掌事是女性,年纪虽逾三十,长相却如同二八少女。顾茗翠叫她香姐,她身上的味道也确实很香。
一个不大的店面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因为会来事,跟附近的夫人小姐乃至丫鬟关系都不错,生意也如火如荼。顾茗翠看完账本,阿香都还没空闲下来跟他说几句话。顾茗翠便带着映山自行观看。
映山拿着一盒精致的胭脂,打开闻了闻,“是茉莉香味。”
顾茗翠对他能准确的说出“茉莉”这两个字比较好奇。映山解释道:“我妈妈最喜欢这个味道了。”
顾茗翠笑:“那拿几盒回去送给妈妈。”
映山几乎每盒都摸了摸,觉得新奇又好玩。顾茗翠一直陪着他,两个长的俊帅的男人的组合在这店里显得极为招眼,有人问香姐这是谁,香姐笑道:“是我东家顾少爷和他师父,都还没说亲呢。”
几个姑娘羞红了脸,捂着帕子偷偷看他们,竟是不舍离去。
到了饭点,顾茗翠见阿香实在不得空闲,便先带映山去了附近的天居酒楼。天居酒楼是安宁城内最大的酒楼,正是刘之周家的店。顾茗翠带他去了楼上临窗的位置,要了几道招牌菜。映山四处看了看,兴奋的指着远处,“子野,你看,咱们的山在这里也看得到哦。”
茶山的位置在安宁城南边,海拔高,确实大半个安宁城都能看到那座山。
因为他说的太大声,不少人都看了过来。顾茗翠拉着映山坐好,帮他理了理帽子,声音低了点,“师父,不能让人家知道那是我们的山哦。”
映山连忙捂住嘴。
菜很快就上了上来,小二还端了一壶酒,笑眯眯的道:“顾少爷,这杏花酒是我们家少爷请您的。”
“刘少爷也来了?他在哪里?我去道个谢。”顾茗翠刚站起来,刘敏学已走了过来,跟他做了个揖,“子野兄。”
顾茗翠连忙扶住他,又顺势道了谢。刘敏学是刘之周的长子,今年一十五岁,还在学堂里上学。顾茗翠问:“今日怎么没去学堂呢?”
刘敏学道:“先生感了风寒请了假,我们无事,便约了同窗来这吃酒对诗。子野兄,你要不要一起来?”
顾茗翠摇摇头,“抱歉,我今日陪同师父一起来的,等下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