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心觉这少年没有恶意,可有些话也不得不问个清楚,殷善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从哪儿来?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花儿只觉这人好生多的问题,烦死个人,粗粗回了话,“我叫桃花,从山上来,你快告诉我,你如何才能快乐?”
从山上来的桃花?殷善只觉这人不说真话,便冷下了脸,呵斥道,“哪里来的小谎话精,快快告诉我你如何能进我殷家大门,若再不说实话,仔细我将你送去官府。”
他做的一副冷面,桃花哪里被人如此呵斥过,当下便生出一股子委屈,撇了小嘴儿,眼看就要哭起来,“你作甚么凶。”
殷善也觉自个儿语气太过严厉,可也不算凶狠,但这小人儿却是双目泛红,眉头轻蹙,委屈的不得了的模样,殷善心下一软,只得温声道,“莫怕,我不凶你,你这便告诉我,如何进了我殷家。”
花儿见他缓和了语气,温柔亲人,如沐春风,当下只觉这是个好人,一点也不像曾经跟他一起修炼的蝴蝶儿说的那边险恶,便喜颠颠得如实相告,“我翻墙进来的,你家墙恁矮,我只用一点点妖力便能进来啦。”
殷善眉骨一跳,“妖力?”
“唔……”花儿撅了撅嘴,又欢喜的笑了起来,“我是一朵花儿,叫桃花,我师父叫我来助你完成心愿,这样我就可以得到成仙啦。”
桃花说的天真,竟是将兔儿神的叮嘱全然忘在了脑后,傻呆呆将自个儿身份刨了地儿朝天。
怪不得殷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若是惧怕,他也是怕精怪乱神的,毕竟他们有非常人之力,可眼前这少年,娇俏可爱的紧,哪里能让人生出一丝惧怕来。
“你说……你是妖?”
桃花煞有其事得点点头,见殷善眼神呆滞,还以为不信自己,便使了些妖力,幻化出一捧桃花来,送给他殷善。
殷善亲眼看见他手中无端显现一捧桃花,心中惊讶不已,心道,果真是个花妖。
见他要将花儿送给自己,又觉心中柔软,不自觉忘却防备伸手去接,哪里料到刚刚接过一捧花儿刹那间变作一捧蛛儿,吓得他手一抖,蛛儿掉在地上,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花儿得了恶作剧,站在一旁笑得打跌,开心的很。
殷善无奈,恼道,“你不说助我完成心愿,怎的逗我玩耍,存心惹了我生气,你还想不想得到成仙了?”
花儿一看殷善竟那这个威胁他,本有些恼怒,后来转念一想,又觉他说的在理,自己可是身负重命的,万不可因为一时玩笑惹恼了他,影响自个儿的成仙大计。
便抱住殷善结实的腰身,头埋在那人胸前不住磨蹭,口中撒娇道,“对不起么。”
磨蹭得殷善一股邪火自尾椎而上,酥麻不已,可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准便有人经过,如何能这般厮磨,只得狠下心肠将人推了开去,道,“你……罢了罢了,你先来我房中。”
桃花儿从前跟山中比他年纪大上许多的树精花妖都这般撒娇,只要这般撒了娇,那比他厉害许多的妖怪也不会对他的恶作剧生气,只会无奈的训斥两句,便随他去了。
见殷善也是如此,花儿暗道自个儿卖傻弄痴的手段渐长,对付这么一个凡间男子,简直绰绰有余了,心中愈发对修成仙人信心满满。
“太好吃啦!”
桃花儿口中嚼着烧鸡,一手拿着香酥糕点,一手拿着鸡腿,空隙间还喝一口殷善递来的羹汤,满足不已,看殷善的目光也分外亲密。
殷善,“……”
刚刚回到房中,他便听咕噜一声,这才会知道花儿没有吃东西,本来这花儿也是不用吃东西的,每日在山中吸收灵气便可饱腹,可凡间浊气太多,愣是让他一日未有进食,他又说自己是个好妖怪,断断不做吸人精血的脏事儿,这才饿到现在。
殷善暗道花儿慈悲,虽说调皮,可仍然天真可爱,便招来丫头上了一桌子酒菜。
平日里殷善在家说一不二,冷心冷面,丫头就算好奇桃花的身份,也不敢询问,只以为是二少爷在哪儿带回来的小倌儿,再别处玩耍不够,还要带回来玩弄。
便去拾掇了一桌荤腥酒菜来。
殷善原以为花儿喜素,觉得这一桌子大鱼大肉的恐花儿不喜,正要叫人进来问罪,却不想花儿好奇的用手抓来一片细薄剔透的牛肉来放在嘴中,没得一会儿,便双眼发亮,自发自动得徒手抓起肉来吃。
他这才知道,花儿原是第一次吃那肉食,只觉世间竟有如此美味的东西,当即吃了个畅快。
殷善怕他吃多了肉腻人,便拿这一碗清淡的银耳莲子给他解腻,谁知他竟碰也不碰,只抓着卤肉烧鸡往嘴里塞。
无奈,他只能自己拿了碗,找着空隙喂他一口。
气氛倒也和睦。
待胡吃海喝后,花儿果然涨的肚子疼,他从未有过如此感受,只觉得自己肚皮快要涨破了,急的哇哇直哭。
殷善无法,只能将他拉到床上,单手按上他的腹部,缓缓揉搓,那花儿顷刻间便觉得舒服许多,当即大惊失色道,“你你你……你莫不是妖怪,我肚子怎么不疼了?”
殷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