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青年依旧静静半坐在洁白的大床上,乌色的头发披散着,一对白皙的尖耳从细密发丝中穿过,金色的眼眸渡上清晨的阳光,窗外类似椰子树的葱绿植物被他映入眼里。明予河好奇为什么士兵突然变多了,他摇摇看风景中的人鱼,轻声问道:“你干什么事了?为什么士兵那么多,不好逃出去。”
“.......”英俊的青年为他撩起垂落的发梢,在他额头落下轻轻的早安吻,它无奈笑道:“我杀了一个人。”
“杀了一个人?”明予河头脑里第一个浮出的,就是昨天过去病房给人鱼做实验的医生,“他对你做什么事了?”
人鱼半解着自己衣服,露出胸膛上一道刚留下的鲜红伤痕,摇摇头说道:“他试图弄断我的鱼尾,挖掉我的鳞片,拿去帝国卖钱,再也不让我回到大海。所以我就先抵抗,一失手把他杀死了。”它说话的声音沙哑,很轻很柔。这件关系到人命的事情这头野兽眼里,仿佛只是不小心摔坏了一件玩具。医生是被人鱼的声波杀死的,身上有孔的地方都流出浓黑的腐血,倒地抽搐,在痛苦中死亡。明予河听得悚然毛骨,他拽拽人鱼的衣摆,,亲亲青年的脸颊,说道:“以后别这样了。 ”
被亲到人鱼挑挑唇,揽腰把配偶抱到床上,柔声说道:“嗯,以后不会这样了。”它的眸色越发越深沉,最后变为诡异的黑金色,只是被金色的阳光给渲染住表面。医生除了想弄断它鱼尾挖鳞片外,还想依靠它来恢复配偶的记忆。本来就不情愿配偶恢复记忆的人鱼,一气之下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给杀死。凡是不许它回到大海或阻碍它跟配偶在一起的生命,都得惩罚。
“你这里没事吧,是被武器弄的?”明予河皱皱眉,不太敢去碰它血淋淋的伤口。
人鱼心情很好:“士兵为了拯救他而伤害我的。没事,很快就愈合的。”它轻轻一笑,转念说道:“我有一件礼物要送你。” 从衣兜里拿出的东西被它小心翼翼裹在手心中,慢慢为明予河摊开来。
一片精致小巧的黑色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展露在明予河眼前。黑发青年心一颤,惊讶地说道:“这是?”
“我的鳞片。”鱼鳞被它放入明予河的手心里,它把对方柔软的手掌合上,人鱼又细又密的黑色睫毛被渡上层像金粉的光线,“希望你以后看到它.......能记起我。” 它知道现在星舰在寻找为配偶恢复记忆的方法,如果它不早点带配偶逃出星舰,它和他的日子注定不会太长久。
明予河不敢碰坏它,只能含在手里不松开,“嗯,我会好好保存的。不然,我帮你想想怎么出去?至少可以让你离开这间房间。”
人鱼扳起配偶的下巴,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狠狠堵住他的唇:“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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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每天惯例的任务后,明予河在星舰上边走边想。他想该怎么让人鱼离开房间,长久下去,人鱼肯定被榨得连渣不剩。
他想起伊诺斯,那个人在星舰的地位貌似不比亚拉尔差,应该有让实验品暂时出来走走的能力。但明予河一想起这个人,就想起昨天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有点犯呕。可他唯一可以求助的只有这两人。明予河心一横,干脆第一个去找那个叫伊诺斯的青年,不行就去找新朋友亚拉尔,先苦后甜,总有一个可以让自己配偶出来“走走” 的。大不了跟人鱼装朋友,他们......特别是伊诺斯,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那得让人鱼来配合演戏。
明予河一想到这计划,心开始突突跳。他拿起终端,寻找伊诺斯的联系方式。
得知少校失忆后的伊诺斯心情一直很不好,但突然接到少校通讯的他不免有点惊讶,以为明予河想起什么,邀请他过来餐厅。过来的两人都抱着不同的意图,一个想利用对方完成自己配偶的愿望,一个是希望对方能想起身为他未婚夫的自己。
他实在不想多看伊诺斯这张脸,既然非常得好看。他想问完事,不管答应还不答应,拍拍屁股抬腿就走人。金发青年反而一副非常乐意的模样,他为少校点了几道昂贵罕见的点心,惹得周围人侧目而视,开始怀疑这位异能者是否已经和他未来的恋人在交往。少校的未婚夫是伊诺斯,这件事传遍了星舰乃至帝国,瞬间打碎无数少女的心愿。
小巧精致的叉子被他握在手心里,他一手撑着脸颊,漫不经心搅弄着香甜的果汁。裹着奶香的蛋糕入口即化,又令他想起生化兽身上婴儿似的奶味。如果不是为了他心爱的配偶,他才不会去求这个陌生人。
“那个.......”明予河喝完最后一口果汁。他抿抿嘴,实在忍不住,紧张得面色有点不自然地泛红:“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人鱼出来走走,有几率可以让它带自己逃出去。
“嗯?”金发青年挑挑眉,“只要是能帮助到你的,什么事都可以。”前提不是帮助他离开自己。少校柔和的神情与昨日的冷漠不同,等他说完后,伊诺斯一定得试探他是否恢复记忆。若是恢复记忆,他一定逃不过这个帝国的婚约。
明予河听这个类似情话的语句,心里别扭起来。他皱皱眉,不经意瞥见青年眼里热火般的迷恋,身形一顿。他心想只要骗伊诺斯,说人鱼是自己的朋友,应该没事.......又不是帮助自己戴绿帽。紧张的明予河垂下眼眸,如同鸦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