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恕很想就这么揽着他睡到自然醒,但是他知道他们两个其实更应该好好谈谈。方屿不知道怎么曲解他的意思了,竟然来色/诱他,又小心又可怜的求他别不要他。曲恕把他扣紧一点,低头亲了亲他被自己弄肿的嘴唇,心想,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我这么喜欢你,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你绑在身边每天一低头就能亲到你。
曲恕轻轻放开方屿,去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决定亲自准备一下两人早餐。餐桌上谈事告白都不容易冷场,再不济还能说两句“多吃点”,而且,给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本来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曲恕搬进来这几年从没有自己做过饭,还好家政阿姨尽职的准备了新鲜的食材在厨房以备主人的不时之需。
曲恕少年时留学英国,因此偏爱传统的英式早餐,此时回忆着年少时下厨的步骤,准备了加糖麦片粥,香煎鳕鱼和肉肠,又炸了蘑菇,主食是炸面包片。虽手艺生疏做法简单,不过因为曲总家食材品质有保证,做好后味道倒也颇为诱人。
方屿就是被香醒的。
他以为是家政阿姨提前来上班了,起来洗漱了一下,套了件针织毛衣下楼来寻美食,结果美食没见到,先见到到一个系着围裙的曲恕。
“曲总?您?”方屿眨眨眼,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系着围裙的曲恕?
“你叫我什么?”曲恕把最后一片炸面包片摆好,脱了围裙,单手把盘子端起来,另一只手拉过方屿的手腕,“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哥,”方屿连忙改口,“您做的早餐?”
“难道是你做的?”曲恕把面包放下,替方屿拉开凳子按着他坐下,笑着捏了一下他小小的耳垂。。
“不是……就是,原来您还会做饭呀?”方屿耳朵很敏感,被碰到时会下意识缩下肩膀,他自己还毫不自知,特别可爱。
“尝尝不就知道了?”曲恕盛了一碗麦片粥放到方屿手里:“加的糖。”
方屿直觉有什么事要发生,隐约不安间,曲恕轻轻揉揉他的头发安抚,“先吃饭,然后我们谈谈。”
“直到我意识到我爱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爱上谁。也从没设想过和谁共度余生。所以当我发现我爱你并且想要一直爱你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来告诉你我爱你。”曲恕坐在对面,小臂平放在桌上,以一个看似平和无害的姿势和爆炸性的内容开始了这次堪称告白的谈话。
方屿被他一句话炸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握住桌角,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还好曲恕也没有非要他的回应,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和状态,接了下去:“刚开始时我总是想随时知道你在哪儿在干嘛,哪怕你忙到我打给你十次有七次都是助理接的,还有两次打不通,我也觉得没有关系,总还有一次能说上话的,总有一次能听到你的声音呢,你忙,那我就多打几次好了。后来又怕你烦,怕你笑我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却还像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又怕你不喜欢被人时刻管着——所以也不敢提给你换助理和经纪人。”曲恕伸长手臂,掰开方屿握住桌角的手,把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收进自己掌心。
“如果单把我作为爱人这个身份拿来考核,我大概是不及格吧——我拼命想对你好一点,却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怕做的不好让你不高兴,你每天都那么累了,我不舍得你再不开心。”
方屿完完全全呆住了。
“其实每天看到你抱着你都特别想要你,可又担心你很累了,加上我不愿意再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之前有越界的行为——那可能有碍于我们重新开始一段以共度余生为前提的关系。如果这给你造成了一些误会,希望今天以后你能重新理解我的想法。”
曲恕看方屿似乎有点脸红,就回味着昨晚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流氓,清了清嗓子装纯情:“有时晚上抱着你的时候觉得你在我身边真好呀,能抱着你睡,有时你能留一盏灯等我回来就是很幸福的事。但我完全不甘心于此——想要你给我同样的回应,想要你完整的爱,想要更光明正大的对你好,想要你整个人,永远都是我的,只有我能抱你吻你,只对我笑,只叫我哥哥,”说的太顺口了以至于嘴瓢道,“只跟我睡只给我/操。”
于是连忙一本正经的补救:“患得患失从来不是我的风格,而我愿意被这么忐忑的心情折磨,大概是因为,我实在很爱你,也实在想跟你一起生活,柴米油盐,拥抱做爱,想要你的心,更不能忍受没有你的生活。怕太突然了吓到你所以没有直接摊牌,偏偏拖着又不是办法,因为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更爱你一点,由不得自己,更无法控制。”曲恕自认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情话技能巅峰,可偏偏对面被表白的人一脸放空,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于是气道:“有时想,干脆跟你开诚布公,就像我谈过的无数项目无数合同,条理分明的陈明利弊,用尽手段把你留下。却总是不敢——哪怕是几十亿的项目,我也失败的起,谈不下来也没什么,反正总有别的好项目,实在不行,我也有太多其它手段能达到目的。”
叹了口气,曲恕真真切切的无奈:“但你是不一样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