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球球看着老板和店小二领着这群个人从自己面前走过,正要上楼,“喂,那我住哪儿?”他抓住店小二问,正巧这时,店老板恭敬的对着这群客人说道,“楼上的上房全部为您腾出来了,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保管没人打扰。”白球球听了,便道“不是说住满了吗,他们才四个人,怎么可能住满。”他的声音清冽纯净,嘴里说着的,明明是无理的话,却带着一点点委屈。
住满一说,本来就是白球球自己理解的,其实是楼上被客人包下了,店小二正要解释,为首的那个男子停下了脚步,朝白球球看了过来,白球球见他注意到自己,不免有点紧张,但为了面子,还是继续问了下去,“你们四个人,需要住几间呐,为什么不给别人住了?”
老板出来打圆场,“这位公子,这几位爷,包了整个二楼,这个包了的意思嘛,就是他们付了楼上所有上房的钱,我脚伙计领着您去其他房间看看,您放心,我们这儿的地方都是干净整齐的,您看了保管满意。小六,领这位公子过去,再送公子一壶我们自己的杏花酿。”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老板的眼睛是看着白球球的,似乎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诚意。
“我看算了,这位小公子想必也是头回独自出门,要不就让他住上来,算在我们账上。”为首的男子说道,白球球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嘴也立马边甜了,“谢谢你、你真好。”
老板尴尬地摸摸头,又讪讪地笑了,心里却是大松一口气,庆幸自己轻而易举躲过一桩麻烦。
“谢谢你,你真的请我住吗,我有钱的,我可以自己付钱。”他快步走上楼梯,紧紧地跟在男子身后,怕他一会变卦,自己就不知道可以住哪儿了。白球球初来人间,还不会用敬语和尊称,几句话说下来,听的人都觉得眉毛一跳一跳的,心想这位小哥相貌和衣着都堪称上品,怎么说起话来如此粗俗。
眼见得走上楼了,还没有人搭理自己,白球球不死心地又说道,“我叫白球球,你呢。”
男子身后有人“噗”的笑了出来,连男子也绷不住面孔,露出一丝笑意来,“在下陈惟。”他故意说得客气,这已经是在嘲笑白球球说话的方式了,白球球却没有听出来,高兴道,“好,我记住你了,要是下次还能见面,我请你住店啊!”
李惟直到走进房间,都还挂着笑,今天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少年,不仅模样性格有趣,连名字都十分有趣,“白球球……”他轻轻念了一遍,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白球球吃了一点小二送上来的菜,简单的沐浴后,就睡下了,第二天挺晚才起的,走去楼下,果然自己的房间已经有人结了帐,他笑眯眯地朝伙计道别,骑着马进城去。
进了京城,白球球几经打听,找到了白府,按说白家曾经出过一代帝师,地位煊赫,然而白府却藏于深巷,问起白岩白家,知道的人也不多。
白球球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确认门上写的是“白府”,上前敲了敲门,一位小厮走了出来,白球球不认得他,他却认得白球球,一叠声地称呼着“小公子”,把白球球迎进了门。
白府现在当家的,是白岩的儿子白斐,一把年纪了,老态龙钟的,做过太医官——这也正是白府至今低调的原因,白岩家除了白斐以外,其他子孙依旧生活在海里,这样,外人看上去,就好像白岩是因为子息孱弱,所以没有发家,并没有谁往别的地方去想。
“大爷爷。”白球球这么称呼白斐,白斐也乐呵呵地应了,问他一路过来辛不辛苦。
“不辛苦,我每天晚上都住客栈,还遇到有人请我住呢。”白球球说道。
白斐很惊讶,“还有这样的事,你可别被坏人骗了。”说话间领着白球球去厢房,“你看,这是你哥哥之前住过的,一会叫丫鬟收拾一下,你就住这儿好不好?”白皎皎初上京城来,也在白斐家里住过。白斐难得见到龙族来的客人,很是高兴,还朝花园里的牡丹花妖介绍白球球。
白斐能跟有修为的仙妖交流,白球球却是一点法力都没有,他眼里只有一株株摇曳多姿的牡丹,和好像在自说自话的大爷爷,这让他有点紧张,“大爷爷,你在干什么呢。”
“哎,我给你介绍几位小朋友,你看,这是小紫……”
白球球大概明白了,他在海里的时候,也是能跟海里的生物交流的,还和一群珊瑚精是好朋友呢;现在看到大爷爷和一群花妖们聊得愉快,自己却什么也看不到听不见,未免觉得失落,话也不肯说了。
白斐不知道白球球先天不足,在人间不能和仙妖交流,还在那儿自顾自讲着,他在这儿住久了,花妖们是他主要的聊天对象,和他们的感情,可比和白球球深厚多了,聊了好一阵,小厮过来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白斐这才意犹未尽个地说道,“球球,你进去看看,屋子里还缺什么,别不好意思告诉我啊。”
晚上的时候,白斐被宫里太监请去了,似乎是哪位小公主得了急症,白球球一个人坐在厢房门槛上,看着苗圃里一片随风摇曳的牡丹花,可无论怎么盯着看,它们都不过是花罢了,看得久了,白球球觉得眼睛有点疼,心里也堵得慌,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百宝袋——白夫人在上面施展了高深的法术,让一个小小袋子里,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