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球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看到李惟的脸,下意识摸了摸脑袋,瞌睡一下子就醒了,“我的角……?”
李惟看他摸到自己的角之后,迅速变脸,有些好笑,“你今天乖乖待在屋子里,我就不让人进来。”
白球球把被子往头上拉去,不让李惟看到自己的角,却又不小心碰到了,心里暗暗叫苦。
“我说了,不让丫鬟进来。”李惟又重复了一遍。
白球球从被子里伸出脑袋看他,不明所以。
“我起来的时候,都是有丫鬟服侍的。”李惟看着他说道,嘴角藏着一丝笑意。
白球球还不笨,明白了李惟话中的意思,滚了一滚,起身跪坐在床上,“衣服在哪里。”
“屏风旁边的架子上。”李惟很满意白球球此时的机灵。
白球球走下床,赤着脚就去为李惟拿衣服,架子上有不少衣服,加之冬天的衣服又厚,他就把它们都捧了过来。
李惟骗了白球球,他平时最多叫丫鬟端盐水来漱口,穿衣这事很少假他人之手,只不过看到白球球,就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他是故意的。
白球球在龙族王子的尊严和长了一对龙角还寄人篱下的现实间徘徊了一会,也不计较了,指了指其中一件说道,“是不是先穿这个?”
“嗯。”李惟看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心中憋笑,连话也不舍得多说。
白球球没干过伺候人穿衣的事情,但好在李惟并没有为难他,该伸胳膊伸胳膊,该伸腿伸腿,穿得还算顺利,衣襟上的盘扣有些紧,有一些位置又低,弯腰站着并不好扣,白球球只好蹲在地上,一丝不苟地把每一粒都给李惟扣好。
李惟心里的满足感简直无以复加。
“是不是还要穿靴子?”白球球低下头,一边找靴子和袜子一边问道。
“不用了。”李惟觉得自己好像做的过分了一点,白球球对此越坦然,他就越不舍,他把白球球拉起来,摸了摸他曾经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咬了一下。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多么qíng_sè,李惟只是为刚才一时兴起支使白球球做平日里该是丫鬟做的事情感到抱歉;白球球则是受到了惊吓,“别咬我!”他一下子缩了回去。
“一会丫鬟会进来,你若是不想被看见的话,再去被子里躲一会。”他朝白球球说道。
被子里还残留着温暖的气息,白球球刚才帮李惟穿戴,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一层里衣服,现在都有有些发凉了,钻进暖融融的被窝,说不出的满足和惬意。他把被子蒙在头上,说道,“那我等人走了再起,你记得叫我。”
李惟叫了丫鬟进来交代一些事情,丫鬟看见李惟一身穿戴整齐才叫自己,有些诧异,但想到昨夜有位白公子睡在李惟床上,又觉得可以解释了,不敢多看多问,按照李惟的吩咐去做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卖蠢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这天已经是除夕了,李惟要去宫中参加祭祀和年宴,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李惟突然有些盼望年宴能早些结束。
几位皇子中,已经娶妻的便带了妻子过来赴宴,女人们笑语晏晏的,围在贵妃身边说吉利话,皇后早逝,皇帝也没有再立后,现在统领六宫的是一位姓吴的贵妃。李悯比李惟小一岁,是皇后所出,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至于这太子迟迟不肯立妃,早就是宫中嚼烂了的话题了,说实在,李惟有些同情白皓,因为李悯不立妃,骂名几乎都是他在背,只不过李悯的母亲也就是皇后过世早,现在宫中诸妃乐见此种情景,不会朝皇帝吹什么枕边风,要是皇后还在,白皓死一万次都是有的了;但即使这样,皇帝也时常提起立妃这件事。
李惟注意到李悯没有带白皓过来,倒有一些看好戏的意思。无论李悯再怎么宠白皓,也不可能把他带到宫中参加年宴。事实上,也的确有好事的皇弟问起了白皓怎么不在,李惟注意到李悯神色不耐,似乎没有回答。
雍国虽然流行男风,但那也只是达官贵人们闲暇时玩弄的把戏,没有什么人会把男子娶回家,更遑论李悯还是太子,即使白皓有济世之才,现在跟着李悯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想及白皓,李惟就忍不住想到白球球——今天府里的仆役们也多半会聚在一起三五成群的喝酒作乐,他和管事的丫鬟兰蕙交代过,让白球球一个人在房中待着,不要去打扰,不知道有没有人为他送饭,而现在,宫中晚宴都已经过半了。
想及此事,李惟更有些不耐,要是平时,白球球肯定不会亏待自己,哪怕闹着脾气也不耽误吃,但是今天他的角还在,看他那副死要面子的模样,估计是不会主动叫人给自己送饭了——希望那几个丫鬟都聪明些李惟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直到分完岁,众人才散去,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殿外,有太子府的马车候着,接上李悯就嘚嘚的走了,在城门外,也有一驾太子府的马车停着,里面坐着白皓。
“停!”李悯叫小厮停下,骑马的侍卫立刻围上来,护在左右,此时,对面的马车也掀开了帷幔,白皓从里面探出身来。
“坐着,外边冷,我过来。”李悯也不要人扶,跳下来上了白皓乘